“喂,你们慢点,小心!刀剑无眼呀!”
慕奚茗正绞尽脑汁想办法,外面却传来嘈杂的声音,慕奚茗刚想坐起来,慕修寒却从身后抱住她。
“小叔,你知道是谁?”
慕奚茗微侧着头,见他不慌不忙,半点不好奇,不禁问出声。
慕修寒双手环着她,将她双手握在一起,慢慢在她手心写道:“萧然!”
“萧然?”慕奚茗惊讶地开口,“他怎么会来这儿?不是说他出去当游医吗?”
慕修寒耸耸肩,摇摇头,看上去对萧然是否在这儿个半点不敢兴趣?
慕奚茗想出去看看,不过被慕修寒捆在怀里,不让她出去,她也只能赖着不起,转头看向已经睡得像只小猪的安康,她真想捏着他的鼻子把他弄醒。
吃了睡睡了吃,出门一趟,不仅没有变瘦,还肥了一圈,那张婴儿肥的小脸上双下巴都出来了。
慕修寒拿出一条毯子为小安康盖上,摸摸他的小脸蛋,没有感觉凉意,方才放心,抱着慕奚茗靠在一边养神。
外面。
风逆刚开始还真没认出来是萧然,远远地看着,整个人脏兮兮的,披头散发的,头发脏的都打结了,再加上胡子,把他整张脸都遮住了,身上穿的也是个乞丐装,破破烂烂的,只有几根布条遮着。
他对一个乞丐不敢兴趣,刚转身,打算出去转悠转悠,却听到了那个乞丐开口说话,他顿时来了兴趣。
揉揉脸,摆好表情,正正经经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哎哎哎,这是怎么回事儿?一个乞丐也敢挡官道?”
风逆一本正经地指着一群的侍卫训斥道,却是半点也不看那乞丐。
“哎,你怎么……”那乞丐挣扎了几下,就想朝着风逆跑过去。
“什么你啊我的,一个乞丐见到本大人居然敢用你?无法无天!”
风逆打着官腔,指着他怒气冲冲地朝着他吼道,“来人,拉着他下去给我打!”
侍卫愣了愣,倒是直接把那乞丐按在了地上。
“你,你……”
“还敢你,给我打!”
“我,我……”
“还敢我,给我打!”
风逆说着就装不下去了,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他这一笑,倒是给萧然笑明白了,他用着他仅剩的力气扑过去,按着他揍了过去,只是拳头软趴趴的,跟挠痒痒差不多!
风逆挥挥手,让一边想上前的侍卫撤离,拉着萧然站了起来。
“我说萧然,你怎么出门一趟,不仅变成乞丐,还变成弱鸡了?”
萧然虚弱无力地靠着他,病歪歪地开口:“我都已经五天没吃饭了,你再不给我一口吃的,恐怕以后都见不到我了!”
“活该!”
风逆嫌弃地往后退了退,见他想倒地,用一根手指头支撑着他,忙吩咐周围的人:“去拿些剩菜剩饭给他!”
“卧槽,你真的把老子当叫花子!”
萧然伸出手就想挠风逆。
“这不是快嘛?你都差点饿死,当然要快点!哎哎哎,这之前你要不要去洗个澡,脏死了!”
“不,去!吃了,再去!”
萧然摇摇头,觉得头晕眼花。
有侍卫端着剩饭剩菜走过来,萧然眼一亮,直接上爪了,狼吞虎咽起来,看的风逆又是一阵嫌弃。
“怎么回事?一直停在这里?”
华英捶捶后背,伸伸手脚,他被颠的腰酸背痛,他早就受不了了!
他们一家倒好,弄了个防震防颠的马车,他这个老人家骨头都散了,早就想下来走走了!
“啊啊啊……”萧然一见到来人,吃着饭的手立马顿住了,惊叫了起来。
风逆一把按住萧然的头,把他的脸按进饭菜里,“叫什么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刺客了!”
萧然有了力气,一把拨开他,惊喜万分地抬头,不顾满脸都是灰尘兼米粒,叫道:“华神医,我终于找到你!”
他抱着华英就把他抱了起来,高兴地转了几圈,“我终于找到你,终于找到你了……”
华英屏住呼吸,仰着头躲避那股难闻的气味,刚才他突然冲过来差点把他熏晕过去。
“行了行了!”
风逆一把把萧然扯下来,解救了差一点屏息而死的华英,“也不闻闻你身上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萧然展开手臂闻了闻,“没有啊?”
华英则在旁边直接吐了起来。
风逆退后几步,“我现在是碰到你就先屏息!”说着朝他挥挥手,“你还是先去洗洗吧!”然后指着华英,“你瞧瞧,被你熏的!”
萧然本来来东林就是为了找华英,奈何到了才知道,华英华神医被请到宫里当了御医,他又在这个深山野林迷了路,刚钻出来,碰到了车队,被当成了刺客。
本来以他的身手不至于束手被擒,只是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过他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到了风逆还有华英,这让他觉得他的辛苦都没有白费。
他本想找华英讨教一番,看看将军的病症有没有什么好方法,可是现在看来,他还是先去洗洗去,别吓坏了神医!
不过等到他回来,华英是见他一次躲他一次,害的他每次都要去围追堵截。
在后来萧然与华英的讨论中,还真想出了一条“骚主意”。
这夜,慕修寒等慕奚茗睡着了,起身走到了屋外。
云飞背着身坐在不远处,听到动静,转过了身去,看到来人他忙站了起来,“将,将军!”
自从他们相遇,云飞还没有单独见过慕修寒,现在见到他一人,他心里莫名心虚,有些慌乱。
慕修寒用袖子拂了一下凳子,轻飘飘地坐了下去,可看的云飞压力甚大,“将军,你有,有什么事吗?”
慕修寒轻轻地敲了敲桌子,静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在桌子写道:茗儿
“茗……”云飞情不自禁地开口,只是吐出一个字才知道不妥,他咽了咽吐沫,又重新问道:“郡主?”
慕修寒压低着视线,不摇头也不点头。
云飞不明其意,想了好一会儿才犹豫不定地问道:“将军,想知道郡主的事?”
慕修寒轻轻扶着额头,半晌,云飞都以为他猜错了,慕修寒才轻轻点了一下头。
慕修寒只是从小安康口中得知了慕奚茗的一些事,而自从他们相见,都下意识地没有提起过他们的往事,慕修寒想过不管茗儿发生什么,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好了,而茗儿似乎也不愿他知道,若不是今日无意识中听到华英在一旁说茗儿她,她曾经自杀过,他也不会……
云飞心一堵,那四年他……
云飞又愣了好久,慕修寒也没有催他,两人就这样一个站,一个坐,默默对视。半晌,云飞才开口诉说着这四年。
自杀,自然是假的!
华英他们为了刺激他,自然是怎么凶险怎么说!
只是,云飞从慕奚茗怀孕说到迷幻剂病发,说她那一年因怀孕不能用药,整日陷在梦中,说她错把云飞当做了他,说他也曾一直叫着她茗儿……
慕修寒静静地听完,静静地站了起来,又静静地回了房间。
云飞摸摸自己的心口,或许这独属于自己的回忆,也该忘却了……
慕奚茗并没有醒,只因慕修寒走时把一个她让人做的大白熊塞到了她怀里,慕修寒见着那个大白熊眼一冷,想到云飞说的要她抱着他才能睡着,即使他又改口最后抱着的是大白熊。
慕修寒一把把它从慕奚茗怀里揪出来,运起功力就想把它毁了,只是终究犹豫了,把它从窗外扔了出去。
云飞正愣愣出神,却听到破空的声音,一个大白熊朝他飞了过来,云飞忙伸开手接住,与无辜的它对视一会儿,他抱着它躲了。
慕奚茗没了东西抱,伸出小手在一旁摸找,喃喃出声叫着小叔。
想到她在梦中不停地呓语小叔,却抱着另一人不撒手。
慕修寒抓着她的小手,把她拉进怀里。
慕奚茗被惊醒了,只是身边熟悉的气息让她只是轻轻掀开了眼皮,瞬间又耷拉下去,她叫了一声小叔,找好舒服的位置又不动了。
慕修寒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的,恶狠狠地在她耳际开了口:“以后只能让我抱,只能让我叫茗儿!”
慕奚茗以为是做梦,只是她愣愣地睁开了眼,还没等她从慕修寒能开口说话这件事回过神,就彻底睡不着了。
翌日,慕奚茗一整天都是在睡梦中度过。
后来,慕奚茗曾一个劲儿的缠着他问他怎么就突然能开口了,慕修寒的答案却永远只有一个,被你气的了!
可是慕奚茗问了所有的人,却谁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包括始作俑者的华英和萧然,云飞则三言两语就躲过了盘问,对他来说,他永远也不愿她知道。
这也成了慕修寒的秘密,唯一瞒着慕奚茗的秘密。
十五日后,他们终于回到了东林皇宫。
东林女皇即日昭告天下,一月后举行大婚,举国同庆!
只是,对于立云飞为男妃之事也重被人提起,更有几位大臣以东林皇储为由,恳求立云飞为皇夫。
慕修寒生气了,往朝堂一站,冷气嗖嗖地往外放,两国联姻,建立友好邦交的文书让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念了出来。这事瞬间就从小安康的儿戏上升到了两国的国事。然后被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