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西墨皇宫。
皇帝已经在书房里砸了好几样东西,侍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生怕被迁怒。边关一直传来战败的消息,关键是乌止那边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毒峰靠不上,还要担心燕容洛已死,被毒峰乌止迁怒。没办法,只能靠边境的那些人自己打,可是西墨人大多只是会纸上谈兵,冲锋陷阵之事,需要靠东鄂的那些粗人。可双方人马都觉得自己很厉害,应该指挥全局,不愿听从对方的意见,连连战败后相互推诿,士气消沉,形成了恶性循环。
这不,大半夜的,又收到了战报,皇帝从床上起来,气得脸都青啦。已经杀了好几个侍卫,弄得人心惶惶。
书房里气氛紧张,也许是太害怕了,跪在屋子角落的一个小丫头,手里的东西抖呀抖,发出砰砰的声响。最终,免不了掉在地上的命运,碎了一地。知道大事不好,小丫头赶紧趴在地上,旁边有人面露担心,却也不敢妄动。皇帝盯着她,走过去,下一秒,伸出脚,毫不留情地踩在她的背上。用力压了下去,小丫头的头磕在面前的碎片上,鲜血流出。皇帝像是没看见一般,一下,两下...
小丫头也不敢出声,眼神迷离,看样子已经晕过去了。
屋顶上,白浅陌看着火大,那丫头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这皇帝迁怒,眼看就要命丧于此。打不赢,不反省自身原因,反倒迁怒侍从,这皇帝着实有些昏庸。
想了想,白浅陌问叶慕:“如果我弄死这个皇帝,会有什么后果?”
叶慕奇怪地看着她,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般直接的想法。
他不知道,白浅陌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上辈子。混的是黑的,有问题、有仇恨、看不爽都可以直接开打。用拳头生活,日子过得就是打打杀杀。既是混黑的,也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技不如人只能自认倒霉。这辈子前十几年都是染得江湖豪气,不高兴了,打一架。对于西漠皇帝这种人渣,白浅陌只能想出来弄死他这唯一的方法。
看白浅陌表情认真,叶慕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似乎也并无不可。西墨几个皇子争权,但太子的位置还算稳固。若真是西墨皇帝驾崩,太子继位,也能安稳很长时间,况且西墨太子比起现任皇帝来,还是仁慈许多,不论怎么样,总比这天天打仗来的平稳。
得了叶慕的肯定,白浅陌找了几瓶药,趁皇帝离他人比较远的时候,一把把药粉撒了出去。想了想,又把另一把药撒在丫头身上,止住了血。
很快西墨皇帝回到桌前,拿起战报,喘着粗气,正要说什么,却一口气提不上来,僵直地倒下。
下面传来侍从慌乱的声音,传太医的呼喊声不绝于耳。
白浅陌拉着叶慕离去,她的毒,西墨皇帝必死无疑,而太医的诊断只会有一个:怒火攻心,气血翻腾,导致呼吸不畅。总而言之,只有一句话:气死的。
人被吸引去皇帝的书房,宫中的守卫有些松懈。
根据燕容洛的说法,叶慕的奶奶应该住在北边极远处,靠近冷宫的方向,名为素香宫,宫殿里有一棵梨树。根据这个特征找了许久,两人总算是找到了符合的地方。
宫殿门头的牌匾还算干净,可进到内里,杂草丛生,蛛网遍地,是个许久无人居住的地方。两人进屋子,推开门,迎面而来的灰尘呛的白浅陌咳了一声。无奈,还是要进去。
此处应是许久不曾有人踏足,加上皇宫里今日乱,白浅陌肆无忌惮的点了火,仔细寻找。
屋子里灰尘有些大,两人都不说话,眼神交流。找了许久,一无所获。
正常情况下,暗格一般是在墙上或地上方便取用,可是没有。白浅陌想了想,抬头环视了整个房间。
房间的角落边上,房梁下似乎有个地方与墙的厚度不太一样。白浅陌爬上房梁。在房梁与柜子的缝隙处,发现了一个与墙同色的木箱,上面还有一把锁。
东西拿到,白浅陌眼神示意叶慕,她不会开。叶慕看了看,锁有些玄妙,一般人打不开,却也并不是特别难。几下打开,俩人凑过去,箱子不大,东西也少,一个小小的木盒子,两三样首饰。叶慕拿出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粒红色的珠子。白浅陌惊喜的看着,对着叶慕点点头,两人收好东西,离开皇宫。
一直出了城,叶慕带着白浅陌,将几样首饰与箱子一块埋在土里,立了个碑,算是为奶奶立个衣冠冢。
天刚亮,皇城就戒严了,路上行人也没有,白浅陌和叶慕在屋子里待着,打算过了这个风头再走。
几日后俩人启程,走得不紧不慢,像是在郊游。
回到京城,摄政王府。
白浅陌看着摄政王府熟悉的牌匾,觉得亲切极了。拉上叶慕就往里边走,却发现怎么拉不动?
一回头,发现叶慕就站在门口,一贯淡然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白浅陌看着他问道:“怎么啦?”
叶慕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想了一会儿,低声在白浅陌耳边轻声道:“我,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