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夫人静静地听完了,方才对众人笑道:“是阿余要找王家姑娘说话,所以让丫头来请,谁知那丫头不会说话,让王家姑娘受了些委屈,也是阿余的丫头嘴拙又不会办事,没事儿了,都是年轻姑娘们,阿余想结交一下,也是好事。”
将错都放在丫头嘴拙上,这样既能将阿余摘开,不至于因丫头无礼而坏了阿余的名声,也不说王家姑娘什么,让王家夫人脸面也好过。
这是最好的说辞了,小事化了嘛。
在场的多数夫人都知她口中的阿余是她的娘家大哥梁国公的女儿,也是她的亲侄女,这话说得中肯,她们都点了点头。
大夫人听了,也松了口气,笑道:“七丫头年纪小,也不懂事,倒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都是场面话,魏国公夫人笑笑,正想转头叫下人拿戏单子来点戏,却听永安王妃突然笑道:“不知这七丫头年龄多大了?是哪一房的姑娘?”
这话可是问得大夫人心中惊了一下了。
就是众夫人也都有些征愣,这问年龄还能说是随意聊一聊,但若问得这么详细,是否代表了什么意思?
莫不是对这王家当真有些意思?可救了世子爷的不是听说是王家三姑娘,面前的这位王夫人的嫡女么?如今听着怎么像是对王家其他的姑娘感兴趣?
大夫人到底是练过了应场的功夫的,所以心中虽然有些吃惊,面上却还是沉着地笑道:“都十四了,是五叔子的掌上明珠,两夫妻就生了一哥儿,一姐儿,就两个孩子,都宝贝似的疼着呢,刚从苏州随五叔子任满回来三个多月。”
哦,妇人间对家事上都敏感,能知微知彰,喜欢听些新鲜事儿,因此也有人笑道:“这没纳妾还真是难得呢。”
永安王妃温柔地笑望着她,也很认真的在听,魏国公夫人端坐着也含笑听着。
大夫人说出这些话本就是试探永安王妃的意思,此时见她仍感兴趣,心中不免也有些咯噔,却也不得不继续说道:“说难得,还有更难得的呢。”
“三叔子也没纳妾,两夫妻也只生了两个姐儿,四姑娘就是三叔子的大女儿。当年三婶子就曾因为这个原因,要给三叔子纳妾,结果三叔子不仅不同意,还气得几天都呆在书房里自己读书,最后也就谁都没再提这事了,老夫人倒也没说什么。你们说,这样的男人是不是更难得?”
众夫人都有些敬佩地笑了笑,都道:“这真是难得了,试问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做到一心一意呢。”
永安王妃微微笑了笑,拿起茶盅来,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戏台。
魏国公夫人看她一眼,垂着眉眼也微微笑了笑,方才吩咐下人拿戏单来点戏。
大夫人松了口气,虽不知永安王妃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没再继续问,就还好,想来也不过是刚才随意一问罢了,因此也抛开,和众人一道看着戏。
那边王紫跟着丫环走过几个回廊,那丫环因为心有不满,脚步走得极快,也不顾王紫和春水是否能跟上。
王紫原也不想再理会她对自己的刁难的,但她实在是走得太快了,她和春水加快脚步还是落后了一段距离,见状,王紫也就不急走了,和春水恢复正常的行走,一边也借机打量这魏国公府的园子。
“姑娘,你说这梁国公府的姑娘找您有什么事呢?无缘无故的怎么单找你,却不找别人?”
春水实是想不通,王紫跟她八杆子都打不着一撇,先是无礼给下马威,她觉得姑娘还是不要理会她才好。
王紫自己也正无头绪呢,她回来三个月,出门做客也不过就是这几天的事情,能认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