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在他们刚才说话的地方的客房里走出了两个人。
周明涛与李轼文都一脸深沉之色,两人都没说话,却是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一片惊疑慎重之色。
品花阁里,永安王妃正拉着一直忙碌于侍弄花草的镇国公老夫人坐下,笑着嗔道:“好了你,见人喜欢花草,没见过像你这般没日没夜,一心只扑在花草上、片刻不得清闲的人,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再怎么样,也总得给我们个机会热闹热闹罢。”
“你瞧,谢琅都已经二十了,他都已经四年没回过京城了,你怎么不知道留点时间和儿子相处一下?何况,你就不紧张谢琅的人生大事么?”
她笑着指着正和谢琅说着话、落落大方的沈明馨与她瞧。
镇国公老夫人便也看了过去,眼里带着斟酌地打量着沈明馨,却是没有说话。
永安王妃见她这模样,摇摇头无奈失笑,她们都认识二十年了,可她的性子她还是摸不透,跟自己的儿子相处一整天,竟也能说不上两句话的,难怪谢琅也是这般性子清冷的。
她想着便是看着谢琅他们又笑道:“沈姑娘七八岁时也曾来过京城,在王府住过一段日子,和谢琅也算是幼时就相识了。”
“听宗老先生说,这四年里,谢琅四处游历,他们也曾相遇聚过,我是很喜欢沈姑娘的性子的,既沉稳又聪明,样貌品行都是挑不出错处,你瞧她和谢琅站在一块儿,是不是很般配?”
“宗老先生此次回京,我猜一是也多年不曾回来,要回来与我们聚聚;二罢,我猜就是要给萱儿找一门好亲事。沈姑娘这几年都与他们一处,我看宗老先生和沈先生的意思,也是要嫁沈姑娘的。”
她微微笑着,看着这些年华正好的少年姑娘,心里不禁感慨时光的流逝,日子真是过得快呀。
镇国公夫人看着谢琅,静静地听着永安王妃说的话,嘴角也微微露出了点笑容来。
而晏清然坐在一边,慵懒地倚靠在亭子里,一边吃着糕点,一边也一字不落地听着她母亲在说话,眼睛自然也不由看着谢琅处。
只见也不知谢琅说了什么,惹得周萱又气又笑的要拿拳头轻捶他,而沈明馨见了则眉眼轻垂,似也有黯然之色,却不过瞬间,又柔柔地笑了,与周萱说着些什么。
她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想着,感情之事可真怪,周萱喜欢哥哥,沈明馨又似对谢琅也有意。
可哥哥却像拿周萱当妹妹看待,而谢琅也并不似对沈明馨有意。
是姑娘家对感情之事敏感细腻,容易察觉肯定自己的心思,还是男孩儿志在四方,见识眼界都比姑娘家更广阔深远,因此并不拘于男女之情,而反应迟钝,或装作不知。
她想着便是轻挑了柳眉,心里不懂地轻叹了口气,觉得感情之事呀真是古怪奥妙,令人头疼,她可一点都不感兴趣。
倒是想跟着师公出去游历一番,策马奔腾,也看看他们晏朝的江山美景,正心里想着怎么去将这个想法能变成赴诸行动的美景时,却见回廊里转出了一群人,原来是晏清嫣和晏庭钧都来了,还带了两个意外的客人。
她眼里一亮,笑了,指着她们与永安王妃道:“娘,你瞧,哥哥回来了。”
她笑得欢快,日子最近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渐渐觉得无趣起来,因此能捉弄哥哥,看哥哥的热闹她也是要拍手赞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