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庭钧观她神色,便知这小丫头又是不知在脑袋瓜里想些什么坏主意了,他笑道:“你说,我听听要不要回答你。”
“周萱姐姐和王家的那个姑娘,你到底喜欢谁?”她嘻嘻笑道:“是不是王家的那个丫头?”
晏庭钧一征,脑海里便是浮现了昨晚黄昏下的王紫的脸宠,想起了他一片好心提醒她,她却不以为意的神情。
他想,这也不算什么,他尽了朋友之谊就成,王紫那儿放不放在心上,他也管不着。然而虽然这般想,心里却也有些说不清楚的烦躁,只是被他压着,不去深想罢了。
抛开要涌上来的烦躁,他看着晏清然笑道:“什么王家的那个丫头?人家可比你大。又是这些无聊的问题,你一天不捉弄我是不是闲得慌?得了,我要出去了!”
这一回他是真走了,三两步便掀了珠帘人影不见了。
晏清然撅嘴郁闷,气恼地想:老是说人家小丫头,她都十三了,王紫不过就是大她一岁,她怎么就不是小丫头?明明是喜欢人家,又别别扭扭地不肯承认,真没劲!
她想着便是又想到了什么,嘻嘻笑着,急急下床穿了鞋,便往周萱和沈明馨住的院子去。
她的贴身丫环荼蘼正在廊檐下喂着雀儿食物,见了她急急走着,也连忙将手里喂雀儿的食盒给了一旁的小丫头。
一边快走着追上她的脚步,一边也是在后头嗔笑着埋怨道:“郡主又是不带丫环,这个习惯是怎么落下的?带着我们,您要做什么我们也知道,不用担心,您一个大家姑娘,就是有事情一时想起,也可以吩咐我们去做,怎么就不乐意带我们呢?”
晏清然听了,回头去看她,也笑了,脚步慢了下来,笑道:“我只想着快出去,一时没想起叫你们,下回你就在房门口守着罢,什么都别做,就等着我出门就行了!”她还想着捉弄人。
荼蘼摇头失笑,看着她道:“郡主怎么学了世子的坏毛病?本来世子爱捉弄人就已经是够头疼了,连您也这样,我们这些当丫环的可就责任重大了,不仅要练得心灵手巧,什么事情都会做,还要练得七窍八窍的,不然被你们拿来取笑了也还不知,白给人看笑话了!”
这话说着,两人便是都笑了。
一时便到了周萱和沈明馨住的院子,宗匠和沈矣就住在旁边。
进了房,晏清然只见周萱和沈明馨正在一个练字一个作画,那感觉就像是进了一个鸿儒大家的房间里,两人都那么认真,那么有气氛,以至于晏清然进来了两人都是过了一会儿才发觉。
“萱姐姐什么时候这么爱练字了?难怪今天没来找我和哥哥?”晏清然看了一眼她练的字,便是含笑打趣道。
周萱心里正是被说中了心事,她平日里是能偷得一会懒便偷一会懒的,若不是她是宗匠带大的,琴棋书画恐怕她都不会认真去学,更不必说她现在琴棋书画都算精通,这都是宗匠老先生的功劳。
而今日突然勤奋在房炼字,也是因为要更精其精的意思,既要跟人较劲,那自然心里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因此这才下功夫去将自己这些天来偷懒的功夫补上,以期下次若有机会能在众人面前赢了王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