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季扬便也跟着他停了下来,然后也跟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他问道:“晏世子,这些人你认识呀?”
“何止认识呀,”晏庭钧轻笑一声道:“有些人久了不收拾,就不知道这京城中谁最恶刹了。”他抬脚往那边走过去。
范季扬自然也是跟着他走了。
“怎么?让你叫我一声爷爷,你不愿意呀?陆宇川,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好好地在临安府念你的书,我就不打扰你,可你偏偏要回京城来,那没办法呀,这京城就是你爷爷我的地盘,你要在我的地盘上生活,就得听我的话,先叫我一声爷爷听,叫得好,今天我就放过你。”
说这话的人是个略略有些胖的男子,名叫晏长龄,锦衣华服,身高跟陆宇川差不多,但样貌比之斯文君子的陆宇川却是稍微粗糙了一些,虽然也不至于太寒掺人,但跟英俊却是没什么缘分沾不上边了。
他平时出门是惯了带着一帮奴仆的,京城中最有名的恶刹是晏庭钧,而稍微次一点的,则是他这个小恶霸了。
他也是世子,他爹就是宁王,只是他那个宁王爹呀年纪太老了,都快一只脚踏进皇陵了,又没永安王跟皇上这么亲的关系,所以他的恶名也就只能稍微排后那么一点了。
但也只是一点点,只要是晏庭钧不在场的场合,他几乎都可以在京城四处作威作福,京城的老百姓也是很怕他的。
陆宇川站在这晏长龄的对面,听着他的话,他心里有怒气,但他自知自己不过是镇西侯府的一个庶子,即使是有怒气,也要有所隐忍,直到再不能隐忍的时候。
“世子,这京城也是我家,我在这儿出生,为何不能回来京城呢?王法上哪一条规定了我不能回京城?”
“王法上没有哪一条律法规定了你不能回京城,这没错,但在我这儿,我的王法里,就有这么一条。你要想在京城生活,可以,做我的跟班,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我就是要挫挫你们这读书人的傲气,你服不服气?”
“我不服气。”
陆宇川微扬了下巴道,他心里觉得不忿。
明明当今天子是个明君,朝堂的风气也很正气,可为何就在天子脚下,却还有像晏长龄这样倚仗权势的纨绔子弟存在?他们不拿律法当律法,只把自己当王法,到处欺负百姓。
“你不服气,”晏长龄哈哈大笑,他身边的几个奴仆也跟着一起大笑,晏长龄笑完了说道:“那好,那就不要怪我今天不客气了,我打你一下,你还不还手?”
陆宇川倔强着与他对视:“今天就算你把我打趴下了,我也不会朝你低头的,但是我跟你的事情,还请不要牵扯到我镇西侯府,我一人承担!”
“有骨气,”晏长龄笑了一声,一边撸着两手的袖子,他边撸边笑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还不还手?”
“我不还手!”
陆宇川以一种英勇的姿态闭上了眼,只是微颤的眼捷毛泄露了他也会害怕的心思。
晏长龄举高手,刚想动手,手就被人抓住了,谁在多管闲事?他不悦地回过头去。
“晏庭钧?”
晏长龄愣了一下,然后瞳孔也缩了一下,身形往后想退去,但退不了,这恶刹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