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晏庭钧还是放心不下王紫在那庄子上,因此让方鸣牵了马到大门外等候。
陆宇川也早就想到他二天还是会去的,因此也早早牵了马到永安王府必经的路口等候,见到晏庭钧时,他上了马,跟在他身后略略一点。
晏庭钧倒是有些意外地看多了他两眼,调笑他倒还挺聪明的,陆宇川便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说他不过是比别人多细心一些罢了。
两人一路再无话,一前一后地到了庄子上。
庄子的门大开,里面好像还有很闹腾的声音,晏庭钧皱了皱眉,下了马后,与陆与川一起踏进了大门。
只见花厅外的庭院里,王辰正坐在屋檐下,很夸张地在取笑着王荟,而王荟……在绣着些什么。
“这是鸳鸯吗?哈哈,这简直连鸭子都不是!哈哈……”
“这女红太好笑了!我说五妹妹,你都及笄了,居然还能把鸳鸯绣成这样,二婶婶还敢放你出门去玩?笑死我了……哈哈……太好笑了……”
陆宇川简直看呆了。
这是……在干什么?昨天这位王三姑娘不是还在伤心寻死的吗,为什么今天,却可以如此开怀大笑?还有表妹,她这么凶的性子,怎么会容忍得了王三姑娘这么猖狂的笑?
王荟哪里能容忍得了,她站了起来一甩手中的针钱,便是指着王辰生气喊道:“你笑够了没有?是你让我绣的!我现在绣出来了给你,你却在这里一直笑一直笑!你到底耍够我了没有?”
王辰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看着她这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形象,她笑得东倒西歪的几乎坐不住:“你这绣得像个鸭子,你还不让我说呀!再说了,我可没逼着你绣,是你们心甘情愿的!”
王荟气结:“对!所以我们三个在你眼里都是傻瓜是不是?!你指挥六妹妹去钓鱼,可她根本就不会,你还不许人帮她!你指挥七妹妹给你采集二十种不同的山花,也不许别人帮她!现在我绣了个鸭子,你笑得我脸面全无!合着你就是耍我们玩的!亏得我们还想着对你好一些,让你别再自寻短见呢,可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这一番话说得晏庭钧眉头紧皱,他沉着脸色,转身大步走了。
陆宇川知道他是去找王七姑娘,也就没跟着去,而是看着表妹气得头都快冒烟的样子,有些担忧,然后他的视线也转去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那幅刺绣。
确实是一点也没看出来是鸳鸯,但王三姑娘笑得这样利害,也怪不得表妹生气了。
他看着王三姑娘和表妹在那里理论,王三姑娘仍笑得开怀,和表妹斗嘴,而表妹虽然在理,口齿也伶俐,但却因为某些原因,难免落于下风,被气得更加脸红脖子粗了。
晏庭钧顺着庄子外的山路上山,他的脚步走得极快,脸色沉得跟寒霜一样。
这座山跟他别院的那座山峰是相连的,山上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野兽,但蛇虫和一些小动物却免不了会有,他想着心里又急又心疼,脚步已换走为跑,一边在四周看着,一边大声喊着王紫的名字。
王紫正在附近摘花呢,她手里已经握了一大束花了,至于到底这些野花叫什么,她却是知道的不多,但好在这些野花漫山遍野的都是,二十种也不难找。
听见晏庭钧的喊声,她心里一喜,站起来时猛了些,又恰好是在一个坡中,便不小心滑了一下,幸好旁边有棵松树,她下意识拿手挡在松树上,树皮粗糙刺到她的手,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