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后来,燕卿第二天酒醒了,把这段给直接忘记了。
王湘却一直记到现在。
期间,王湘去拜访过一位南疆人士,那人叫燕之州,向他询问过江山命运的变数、解决之道,那人却反讥王湘:“湘王殿下,枉为得到高僧,却不明白,顺其自然这样得自然道理,天命已定,你又何须在强求呢。”
天命已定,何须强求。
王湘打得那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愤愤的道:“这事要轮到你身上,你还会说天命已定,何须强求吗?”
那人那时候,已经被王湘打得身受重伤,浑身是血,看着王湘那种性格,故作温柔的性子,却很容易被激怒,这人……要控制不好自己,也是北疆的一劫数:“虽说,我命不由天,湘王殿下,有些劫数,你硬是要逆天改命,最后反噬,都会降在你的身上,那些劫数,你一个区区凡人身躯,又怎么承受得起。”
王湘仗着自己一身精湛的佛法道:“我习佛法多年,佛光加身,那些个劫数,我承受得起。”
那人眼角的笑更是浓了,笑王湘的自以为是,笑王湘的自大:“不,湘王殿下,你承受不起,你承受不起啊,哈哈哈哈,你承受不起。”
在月秀山杀了那妖人,夺了他的蛊虫嗜血,从他身上掏出了这几本书,都是如何养嗜血的。
王湘一开始,是真的没想过碰嗜血这毒虫的,小心的把它放在少林经常供奉香火的地方,以佛家的术法压制祝它,后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北疆江山一日不如一日,他又悄无声息的把嗜血放了出来,随身带着。
书中写,以人的身躯为容器,人虫合一,视为最高境界,得到了那人虫合一的力量,无穷大的力量,王湘想,这嗜血的力量在加上自己这一身的佛法,以后北疆遇到个什么变数,他也能护自己国家无忧了,就不会怕这些个变数、那些个劫数了。
这些书的开头,第一句话,就是,警示后人,嗜血祸害无穷大,故,先辈决定,将此虫封印禁地,永世不得放出,若后辈,得到此书此虫,当弃之,扔之,不可碰知。
“一群胆小如鼠之辈。”王湘才不怕呢,他佛法高深,什么妖魔邪道他都不怕,还怕这区区的一只小虫子。
王湘的眼睛,不自觉间,露出一抹嗜血的红色,笑的那样子,活脱脱的是另外一个人。
燕卿不知道怎么会梦到王湘,梦里的王湘,坐在月色之下,身上没穿僧袍,穿的是皇室的衣裳,他留了长发,高高的束在头顶,他背对燕卿站在月夜之下,风雪吹起他的衣角,衣服在风雪下发出沙沙作响声,她高兴地喊着他少空,那人看着背景确实像王湘,转过身来,是王湘的模样,却不是王湘的眼神,王湘的眼神满眼都是对苍生的怜爱神色,可面前的王湘,贪婪嗜血的双眸,完完全全的不像王湘啊。
燕卿从梦中惊吓的醒来,虽然知道这是一个梦,可梦境却如此的真实,她怎么样,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
掀开被子,随意的抓了一件衣服起身。
燕卿赤脚在屋子里踱步,直踱到天亮,还是一副想不通、睡不着的姿态。
燕卿其实对算卦一事不是很精通,她也只是粗懂佩皮毛,北疆命运如何,其实不用算,就看这几年朝代更替的速度,天象异常,就能得出个大概结果来,北疆君王昏庸,拒贤臣,亲小人,后宫美人在吹一阵枕边风,更是飘飘欲仙了,经常将一点点小事,夸大其词说给燕卿听,燕卿在北疆,到现在,十余年,听了他不少夸大其词的功绩。
燕卿手中亮出一丝紫色的光芒,她手法很快,很快的结出一个法阵,就在燕卿快结成法阵的时候,歌书推门而入,直接抓着燕卿的手,做法之人不能这么强生生的被打断,燕卿遭了反噬,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歌书赶紧去柜子里翻来药丸,塞进燕卿嘴中,燕卿没有怪歌书刚才打断他,歌书所作所为,都是站在燕卿的角度上出发的,他是关心燕卿的。
燕卿吃了药,没有要在结法阵算卦的念头了,无助的说道:“歌书,能给个肩膀靠靠吗。”歌书坐在椅子上,拍拍自己的肩膀,他人比较瘦,身上都是骨头:“只要小主不嫌弃,奴才一身骨头咯的难受,奴才的肩膀,小主想靠多久都可以。”
燕卿的脑袋歪靠在歌书的肩膀上,燕卿捧着热茶,双眼看着门外不间断下的雪:“歌书,我梦到了湘王殿下,我感觉他像换了个人似的,很冷,很冷的一个人。”
“小主,梦都是相反的,湘王殿下,习得是佛法,小主经常说,佛法是温暖的,怎么会感觉到冷呢,小主,你肯定是累了,天色还早,要不,在回床上多睡一会。”
燕卿摇摇头:“我不困,你陪我坐会吧。”
原来屋内燃着炭盆,窗户紧闭,是个暖烘烘的屋子,歌书知道因为刚才自己冒失的闯进来,,屋内的暖气都跑干净了,只剩下刺骨的寒冷,歌书指指门:“小主,屋子里冷,你别冻坏了自己,你容奴才起身去关门。”燕卿看着那洞开的大门,确实有点冷,点点头,歌书起身去关了门,重新又坐下来陪着燕卿,看着燕卿无助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又劝道:“小主,歌书一直在,一直在,一直会陪着小主,到哪一天,小主再也不需要歌书的时候。”
“歌书,我想好了,到哪一天,我们能回南疆了,回了南疆,我就去写族谱,你做我的公子,我们一家人,我,苏嬷嬷,春竹,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不分开。”
歌书吸了吸鼻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