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一个小太监毕恭毕敬的跪着,而他面前的公公却像没有看见似的。
南如宫,西苑的一间一屋子,里面就只有这两个人,气氛诡异得很。
“公公……尔新已经尽力了。”
……
“也不是你的错。你就起来吧。”过了许久,那座上的言公公终于开了口,但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冷冷的仿佛是失魂的人。然而跪着的小太监动也不动,仿佛没听见似的。
“你是耳朵长歪了没听见还是觉得跪着忒舒服?还不快给咱家滚起来!”那怒气终于一丝丝的爆发出来,座上的言公公的冷冷的表情也变了,那小眼睛瞪得极圆,仿佛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哼,功败垂成就是指这样的事儿。眼看着好不容易到了册封了,就出这事儿。”言公公最后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回头,那地上跪着的人还是跪着。
“怎么着?跪上瘾了不是,现在的事儿还少着不是?封妃后,要忙的就更多了……啧啧……现在都还没找到人?”言公公还是忍不住将那心思兜回来,想到碧盈心中又是一窝火。
“话说要是人死了,这宫中那么大,被人随便找个窟窿一扔,那就真找不到了……”
“这吉利的日子,什么死了死了的,言公公您还真是童言无忌啊。”门忽地被人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竟是一向伺候在仪龙宫的顺公公。
“原来是顺公公,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言公公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但是确实皮笑肉不笑的类型。
“您这个小太监真懂事,知道咱家是来宣旨的,就已经早早的跪下了,言公公您呢?”
“您两手空空,确定是宣旨?”
“言公公,这种事能开得玩笑么?”
“这些天,凡事皆有可能,顺公公您说是不是?”话中有话,说得顺公公的一张白脸更白了。
“咱家奉的是口谕,接吧。”
……
*************
那话听来极为轻佻,但是那语气却是再认真不过。碧盈脸上本还留着一丝残红,听得这话,不知是不是该气,只觉得耳边滚烫,脸上不用想,更是红的一片。最后恼不过,碧盈偏了头,伸手将那药汁拿过来,只是动作太猛,那药汁便泼了些许出来落在手上,碧盈忍不住“唉哟”叫了一声,手中一抖,那汤药便全撒在了软被上。那药汁虽不很烫,但是一大杯都洒在一个地方,药汁渗过软被,渗进衣服里,感觉烫人得很,被烫着的小腹那一块热辣辣的。
就这一下子,唬得床边的两个人忙上前看状况如何。
“怎么样?烫着哪里了?”殷栎伸手就要将那软被掀起来查看。慌的碧盈赶紧拉住了软被。这下殷栎也总算是明白了些,可是脸上偏偏还是笑着的在问,“怎么了,是想要本王亲自给你敷药么?”
“你白日梦倒是做得很好,送你三个字。”
“哪三字?是四个字吧?”
“怎么可能是四个字?”碧盈皱着眉心中数着。
“不是四个字么?不是以身相许?!”殷栎笑得贼贼的,两只眼睛细细弯弯的看着人,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人。碧盈只觉心中心跳一顿,忙收回眼神。
“哎……好失望,本王还以为是以身相许四个字,敷次药换个美人也是天降的好事,嘿……”然而那只狐狸还在说话,令人又气又羞,碧盈索性不说话。
“那是不是非常好这三个字啊?”可是那狐狸却要逗着她说话。
“你这死狐狸!不是那个,是想—得—美这三个字。”看着对面的男子一脸狐狸似的奸笑,碧盈一字一字的说了出来,又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殷栎的头。戳完生怕对方会还击,还往后躲了一躲,可是对方并没有还击,不过脸上笑容更为灿烂,双眼明亮的看着她,仿佛是初次去庙会看到糖葫芦嘴馋的孩子,而自己便是那糖葫芦,被人垂涎着要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