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盈听得出无能是在打趣自己,心想这个和尚果然是不忌讳这些个佛中的戒律,还敢这样开玩笑,便笑道,“既然无能师傅给碧盈的是这样的好事,碧盈自然也要等价的答谢才是,你看看我这屋内那个女孩子长得好、你喜欢,就带去好了。”
碧盈说出的那样的话对和尚来说是一种不敬、取笑,然而碧盈说这番话的确也没有什么恶意,而且无能也不像一般的和尚,他听了这话也不恼怒反而自己先大笑起来,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无能无福消受,不敢随意随意。”
“怎么会,无能师傅不是无所不能,怎么会无福消受呢?”因为是无能先开起玩笑的,所以碧盈也不打算休战似的继续闹着他。
于是,碧盈又道,“无能师傅一脸可惜样,莫非后悔出家了,若是这样,当初师傅为何要出家?”
无能先是深深的叹口气,最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道,“因为自小头发就没长好,长得就少,还是少年的时候就已经秃了顶,就随意随意吧,于是就出家了。”说完话,还看看自己的手心,仿佛还能摸下一两根头发似的。
碧盈故作惊奇,叹道,“俗话说,聪明绝顶。无能师傅莫不是应了这个说法……”
“原来如此,怪不得无能说自己怎么头发这样少,平日里百思不得其解,这会儿还多谢碧盈姑娘给无能解答了。”
两人一笑一和的,加上无能说话的时候那语调长长短短的拉着,听着一副怪腔怪调的样子,一旁伺候着的奴仆更是觉得有趣,但是却是这般乐得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得憋着笑身子微晃,统统都是站无站姿的样子。碧盈眼睛一瞄,看得明白,故意捉弄自己身边的奴仆,只听得她咳嗽一声,道,“既然你们这样喜欢无能师傅,我就成全你们一次,给你们个机会,——今夜良宵漫漫,你们哪个愿意陪着无能师傅的就过来。”
说完,又转头对着无能说,“无能师傅,既然你不敢随意随意,让她们陪着你随意随意就好了,这样如何?”
无能笑几声,伸手摸摸自己的光头,自嘲道,“果真如此甚好,反正无能戒条犯了一大串了,倒也无所顾忌。只是怕没有人愿意陪着无能随意随意啊……”
碧盈唇一瞥,用手帕儿捂着唇笑着,转头对着身后的奴仆使了个眼色,她们都是聪明人,也知道要配合碧盈将这个戏唱下去,顿时,两个女孩子便站了出来,齐声道,“奴婢愿意。”
那两个女孩子都没想到彼此会是同时走出来又是同时出声,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又一齐看看无能,看着他的光头在灯下反着光,又一齐笑出声来。
另外的女孩子在一旁看着也跟着笑出声来,于是一屋子里的人都在笑着,整间屋子里便都充满了笑声,这样的笑声在清郁薄凉的夜里听来极为清晰极为快活。
这个时候,门忽地一开,是冬莱端着热茶过来了,她看见一屋子快活笑着的人,不由奇怪的一问,“这可是发生了什么好事,远远地就听到了笑声了。”
碧盈笑道,“你晚来了一步,错了一场好戏,让无能师傅给你说说。”
无能却推辞道,“这可随意随意不起来,无能成了被取笑的人,怎么还好意思继续说?”
众人都没继续接着话,然而还没关好的门又被人一推,进来的是一个锦黄华服的男子,自然是殷晟,众人一看,赶紧伏地请安。那男子让众人平身后,便问,“大老远就听到这屋子里笑声融融的,也不知道是唱了什么戏那么快活,刚过来就听见说已经错过了一场好戏……”说着,殷晟转头看向一边已经站起来的无能,又问,“你怎么就被人拿来做取笑的对象了?又被谁取笑了?”
无能不支声,眼睛明亮的看着碧盈,殷晟想也知道这个地方是碧盈的屋子,定然是屋子的主人取笑、奴婢也才敢欢笑出声。于是,一边喝茶一边淡淡的问,“碧盈,你怎么取消起无能来,他可是高僧,取笑不得的。”
碧盈一笑,语气中微带一丝委屈,“皇上可是冤枉碧盈了,碧盈哪里敢取笑无能师傅呢。无能师傅是高僧,碧盈讨好还来不及呢。皇上不信,问问冬莱。”
冬莱此时站在碧盈一旁,见着碧盈点了自己的名字,便开口应道,“回皇上,的确是如此,夫人没有取笑无能大师。”
殷晟挑挑眉,看了碧盈老半天,这才叹口气的对着无能说道,“冬莱明明是后面才进屋的,她哪里知道发生的事情,无能,你看她们主仆极聪明,一唱一和的,朕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不如你说来听听,朕不笑你……”
无能没有办法,将事情大概说了,但是挑挑拣拣的说,殷晟听了还是觉得前不搭后的,奇怪的道,“这有什么好取笑的,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朕都没听出什么来。”
碧盈在一旁殷殷的解释,道,“无能师傅哪里会难为情,难为情的应该是我的奴婢。”
“这话怎么说?”殷晟看过去,只见两个女孩子站在后面,现在脸红红的低下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