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刺客见这两个童子如此举动,心中嘲笑,以烛挡剑,无异于以卵击石。那攻势不变,软剑去势依旧。而后便听得“啪嗒”两声,那香烛如豆腐似的被斜切成两半,已掉落在地。但是那软剑却刺到了那铁质烛台,去势一顿,这两个童子又顺势用烛台一挡,软剑便往后弹,这第一招刺杀便被化解了一半。那两名刺客没想到会如此,攻势一停,肩并肩的站在台阶上。而紫亚此时长剑已出鞘,剑气如龙啸般从半空逼近那两名刺客。那未蒙面的刺客手执软剑抵挡,而另一名先前就一直蒙面的刺客便乘此机会再次将软剑刺出,刺向殷晟。
闷闷的一声,是软剑刺入肉中的声音,而那蒙面的刺客回手一抽,软剑迅速被抽回的同时,那人身上的血肉被那如毒蛇一样的软剑撕拉开,鲜血溅起,落下,染了白石地面,留下点点残瓣似的痕迹,极致的艳美的痕迹。碧盈捂住了口,捂住了那几乎冲口而出的惊呼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个扑向剑上的童子连一声呼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已经被割断了声道割断了脖颈倒在了地上。而后再看着完好无恙的殷晟,一时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悯。
“该死!”蒙面的刺客见是此状况,不由得发出了一声低咒,那声音低沉,并非女子之声,竟是男子声。他也许是恨极这个童子再三阻挡自己,或许是恨极了自己出手伤及无辜,但是不管如何,他没再多想,软剑再挥,挥向已无任何阻挡物的殷晟。紫亚看在眼里,哪里还再多想,不顾自己这边正刀剑相碰的战况,抽身一转,伸手挥剑来挡那方刺向殷晟的软剑,根本无法顾及到自己这方还有一把软剑刺向自己。于是“铿”的一声,在紫亚挡住那把软剑的同时,自己拿剑的手臂也被另一把软剑划开,一时间,紫亚忍不住抽了一口气,自己那拿剑的手鲜血淋漓,而他却是不理会大喊道,“皇上,请退后,回到引神台上,这里留给臣来对付……”
紫亚的话音未落,那带着他鲜血的软剑已经又再袭向他肩头,然而为了挡住那追着殷晟不放的蒙面刺客,紫亚不能用剑来保护自己,只能闪身避开,然而软剑走势灵巧,虽然未曾划开肩头,也将紫亚的另一只手臂划开,两只手臂皆是鲜血淋淋,不断滴血,触目惊心。而紫亚经由了这两次剑袭后,终于站到了殷晟面前,能将殷晟保护在自己身后了,故而他脸上此时微微有露出半丝笑意来,因为他此时虽然受了伤却可以专心面对两名刺客,比之先前的分心更有把握能制服刺客了。
那两名刺客看到紫亚脸上的笑意,攻势不由再次一停,转脸互看了一眼,似乎意有踟蹰,但又像是重整攻势。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不管是引神台上的人,还是引神台下的人。而一瞬间咻忽而过,这两名刺客忽地共同出手,似乎是要齐心将阻碍他们刺杀的紫亚给去除。紫亚不由沉声说道,“有我在这里一时,还能呼吸半口气,你们就别想从我这里突破。皇上,我会保护好,而娘娘,我也会保护好!”
斩钉截铁的话语表明了一种心愿,也是一种决心,但是那个蒙着面纱的刺客却毫不被此震住的冷笑道,“好大的决心,好大的心愿,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怎么抵挡得住。还能呼吸,就将你的气管割断,还能拿剑,就将你的手指割断……你坚持你的路,我也坚持我的路,挡我路者,死!”
“死”字的音被恨恨的拉长了,那尾音未消,这蒙面的刺客忽地施展起轻功跃起,目标直指引神台上的碧盈。而那未蒙面的刺客手拿软剑,每剑直逼人下处,也毫不顾忌是否阴险毒辣。紫亚心中焦急,又不得不再分神顾着碧盈那方,却眼见碧盈那方情势凶险。而这时,却见殷晟忽地转身朝碧盈而去,是一副欲将碧盈拉过来躲过那一剑的样子。但在这样的软剑攻势下,剑的去势可以随时更改,也许最后不仅碧盈不仅躲不过,就连殷晟也被祸连。紫亚也不再顾忌太多,手中的袖箭冷冷放出,几道冷风后,已刺入了对面刺客的几大穴道中,那刺客没料到紫亚还有这样一招,虽然自己性命无虞,但是却因为穴道被刺真气逆流,并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紫亚去挡自己同伴。那蒙面的刺客显然没想到紫亚会制住自己同伴,但一时也不能去解救,见着紫亚护住碧盈迎剑挡来,心中暗喜,手中软剑去势忽地一变,刺向了一旁站着的一时无人保护的殷晟。
阳光落在那软剑上,那剑光大盛,剑势也极为凌厉,眼看殷晟根本没有办法避开。
碧盈不知什么时候生起的念头,或许根本没有多想,更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只是忽地就这样迎了上去,迎上了那极为闪亮刺目的一剑,也迎上了那蒙面刺客双眼满满的恨意。
那剑划过了碧盈的半张脸,那左边脸边,自额头到耳边,被狠狠划开。而那剑势不减,就连
颈部也划出了血痕来。碧盈只觉得忽冷忽热的,冰冷的是剑的温度,温热的是那涌出的血的温度,紧接的是剧烈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