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看妹妹面容娇嫩,神情可爱,真是大开眼界,真没想到竟有人的面具能做得这样好,装糊涂说谎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做个无辜的样子还真的一点纰漏也看不出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早朝散朝的钟声,而听到这个声音的湘妃,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但随即便解释似的说道,“姐姐今日真是奇怪,说的话真是猜不透。一会自己说这个,一会让自家的宫人说那个,这可是在串通着合演什么戏吗,可惜妹妹愚钝,真的没看出来,不过这会儿是到本宫吃安胎药的时辰了,简月,你去给本宫把药端来。”
“这就不劳烦简月了,尔新……”
碧盈突然扬声唤道,那宫门外的不知何时候在那里的尔新立即应道,而后宫门一开,那手上端的正是安胎药。见此状况,简月和湘妃对看一眼,但又很快各自移开脸。接着,简月径自去取安胎药,而湘妃自椅子上站起来,脸上已经是不悦神情。
“虽然不知道是姐姐今日来是为了什么原因,如果真的是为了丢失的那封信而来的话,这样做未免也太伤感情,怎能就凭一个奴婢的话就当真了,这是不是别的人挑拨离间也说不定,但是皇后姐姐再这样下去,可是会让人不得安定的,妹妹怀有身孕,也不能一直奉陪下去的。”
“瞧妹妹所得,好像哀家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一样。你我情同姐妹,哀家怎么会那么做。只不过,妹妹承认得还真是及时,这样不就好了么,何必浪费那么多时间说那么多的废话呢。”
湘妃愣了愣,立即反应到自己说漏了嘴,一细想却又想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只当是碧盈故意,于是开口便是否认。碧盈也不打断湘妃的话,只等着湘妃说完,这才接着说道,“妹妹不要再急于否认,你自己刚刚不是承认了拿信么?可是,你有没有记得哀家自进了宫后,半个‘信’字都未曾提过,如果那信不是妹妹拿的,妹妹怎么知道是哀家丢失的是一封信呢。”
沉默,站着身俯视着湘妃的碧盈,坐着低垂下头的湘妃,安静的华音,低泣的冬莱,取药的简月,宫殿中一时就这样继续沉默着。但是就在沉默如死水的气氛中,宫殿的东边突然传来了轻敲窗户的“叩叩”声,一连五声,所有的人都听得真切。碧盈只当是鸟叮木窗,也不甚在意,但是那声响又已经沉下去,不过半会儿,又响起来,依旧是五声,碧盈只觉得奇怪,不由说道,“这声音好奇怪,是鸟还是……”
“好,承认就承认,但是为了这样的小事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谊,姐姐也未免太……”
然而不容碧盈说上几句,坐着的湘妃忽然高声打断了碧盈的话,声音又高又尖的,并一直继续以这样的声音不停的说下去,一副不让碧盈有任何说话机会的样子,那杏眼睁大,脸庞泛红,正是已经发怒的样子。
碧盈看此,当是湘妃情绪失控,不由紧张起来,哪里再去管那奇怪声音,但看着湘妃如此自己却又插不上话,只得赶紧吩咐道,“简月,你家娘娘身怀龙胎,如今情绪又不稳定,这可不好,你还不赶紧伺候着你家娘娘喝下安胎药,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简月自刚刚起就是动作缓慢,听闻如此也未曾有加快速度,华音没有办法,只得自己过去,伸手要去接过那安胎药,是要代替简月送药。但伺候湘妃是简月的职责,怎好假手他人,末了,简月也只得快步走回,舀了一勺药汁喂给湘妃。但不知为何湘妃突然发起狠来,猛地将简月拿着汤匙的手挥开,药汤温度不低,猛然洒落简月端着药碗的手背上,简月被烫得一时松开了手,那茶碗脱离了女子的手,滑落下去,落地之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药汁也散落一地,隐隐还有热气自地毯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