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夜。
简瑜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的长命锁,一半因为喜欢,一半是因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手中的东西还是初见的玲珑,但她就是觉得有点不对。
这是青州一对夫妻为他们的女儿亲手做的长命锁——殷景祁告诉她。
虽是个女孩儿,且上头已有了一位大三岁的哥哥,可夫妻俩同样宝贝的不得了。因此,就算家境贫寒,也照样东拼西凑备足了银子,娘亲甚至将压箱底的嫁妆银饰拿了出来,准备百天时一起融了,为女儿做一个像样的长命锁。谁知百天之时,女儿突生怪病,浑身黑紫四肢僵硬,进气多出气少,眼看就不行了。夫妻俩焦急不已,恨不能以身代女承受病痛,请来的数位大夫却连连摇头,叫他们准备后事。夫妻俩哪里肯依,直骂庸医无能。可到底无法,女儿的气息越来越弱。娘亲哭得几欲昏厥,身是九尺汉子的父亲也红了眼眶。也是命不该绝,此时正好一位云游高人经过,一番探查后向夫妻俩表示,孩子能救,只是她命中与金银相克,只有远离尘世方可一世无虞。也是奇了,那银制小锁拿走后,高人又给她吃了个药丸,孩子竟慢慢好转起来,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性命可见是保住了。
而又有哪个做父母的能忍受与骨肉分离?只是事关女儿性命,夫妻俩只能忍痛与女儿作别。
当天夜里,娘亲用红绳细致地编织了一个长命锁,并以青丝作线,绣了“长命顺遂”四字与其后,又缀了两个小铜铃。
次日清晨,高人就带着孩子飘然而去,不过临行前许诺,每两年会带她回家探望一次。
“这什么高人是骗子吧?与金银相克,这么神奇的属性?”在殷景祁说完后简瑜问道。
八成是这小孩儿太小,免疫力太弱,而那长命锁许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病菌,让她产生了比较严重的过敏反应,而这些古人怎么会知道,只以为是命中缺啥啊或与啥相克。
“非也。这位高人乃我朝上一位护国大国师,精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断不会欺骗一家乡野之人。”殷景祁不赞同。
简瑜叹了一声,迷信啊迷信。
“那后来呢,前国师真的带着小孩儿云游去了?回来过吗?”
“自然是两年回来一次。”
“那你们把这个给我干什么?”她拿出长命锁,“这是人家爹娘给女儿的念想,是联系骨肉亲情的一个纽带……唉不对,它怎么会在夏离渊手上?……你们劫持了人家小姑娘?!”
震惊!
想象着殷景祁和夏离渊两人月黑风高之时一个麻袋套在一个小姑娘头上,然后将她扛起来就狂奔……
卧槽好猥琐!
于是看殷景祁的目光也不那么正常了。
殷景祁:“……”本王是说了什么?
“妄言。”他道,“女孩十岁时回家探望过后,便再也没出现,国师同样音信全无,至今已有八年。而我们的计划恰在青州展开,便派人寻到了这对夫妻,承诺尽全力寻找他们的女儿,而他们,则要陪我们演好这出戏。这挂件,便是你与他们相认的信物。”
“你要我假扮他们的女儿?”
“嗯。这是安排好的。”
“就不怕他们出卖你们?万一有人说他知道女孩儿在哪,那这对夫妻寻女心切还不得转眼把你们给卖了?这样计划可就暴露了老大!”
“不会,这家人的另一个身份是夏离渊爷爷那代埋下的暗桩,忠心程度自不必怀疑。”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