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浴桶里的姜之湄有些庆幸原身的性格和自己还是有些差不多的,然而说到琴棋书画,她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避免不了啊。
书中也是写道这姜大小姐生了个主角命,容貌,性格,才艺样样都好,只可惜跟正牌女主对上了,喜欢上同一个人,变得心狠恶毒,最后不得好死。
如果按照她记忆中的故事情节。过不了几个月父亲打了胜仗回京,便要进宫赴宴领赏。姜家作为先皇扶持的新贵,成了这大秦屈指可数的香饽饽,而她作为骠骑将军的嫡长女,自然是少不了打她主意的人。
而后她喜欢上太子,嫁与他为妻,与书中重生的女主碰上,却是抵不过主角光环,下场凄凉,家人好像也是无人幸免,最后满门抄斩,死的死,散的散。
姜之湄觉得既然自己穿过来了,那这种事情就不太可能发生,那为了男人争风吃醋还不惜杀人放火的事儿,她这个21世纪女青年可做不出来,而且还是个太子,将来后院有一大片女人的男人,这她就更瞧不上了,一夫一妻的观念根深蒂固,这种跟一堆女人一起盼着一个男人的宠爱与怜惜的爱情,她是碰都不愿意碰的。
于是她也想开了也乐得开心,开始幻想着自己的美好未来,说白了就是如何抱好自家这棵大树,好好地过日子。
想着还伸手捧起浴桶里飘着的花瓣,凑过去轻轻一吹后手又打开让水淋回盆里。
自己玩了一会后便感无趣,叫了人进来收拾伺候洗漱了。
“让绯竹和云雪进来吧,蕙兰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她轻声道。
几个丫鬟收拾好东西,然后才行礼退了出去,绯竹云雪这才走到内室去。
姜之湄正斜倚在床头,蕙兰跪坐在一旁的垫子上给她擦头发。
绯竹和云雪上前行了一礼:“姑娘。”
姜之湄抬头,对她们招了招手示意让过来些:“下午可有听到什么趣事儿?绯竹你说与我听听吧”
绯竹先是交代了行程,说下午是到了哪个酒楼去了,那边有个说书的,讲了个书生和狐妖的故事。后才说道福喜和人插科打诨聊天中打探到的一些事儿。说一件事,便抬头觑她一眼,见姜之湄脸上并无什么不耐烦的神色,时不时还点点头,便接着捡着下一件事儿讲了,说到最后还带着几分自己的看法。
蕙兰听着说绯竹他们下午竟然是去了酒楼听消息,擦头发的手不由得一顿。
再听到里面有些是关于偷人私奔的话题,便更是奇怪,几次示意绯竹换个话题,免得自家姑娘还小,脏了耳朵。
绯竹也不是没看到那些示意,只是姑娘出门前就交代了要事无巨细,无关类型,就算是杀人放火的小道消息她也要知道,就算自己不说,还有福喜和云雪那边,便只能硬着头皮讲下去。
云雪下午虽然跟着去了,但前半段光顾着听书了,后面听到些感兴趣的,才凑在一起打听,回来后也是听着绯竹讲,时不时补充两句自己的听到的和看法。
“奴婢觉得,这些传言也不可全信。世家的消息哪里由得那些人嘴里乱讲,不过是从不知道的哪里听了一嘴。便你传我啊,我传你的。成了那些人嘴里茶余饭后的‘真消息’罢了。真假不可言说。当个趣儿聊聊倒是可以的。”蕙兰在一旁说道。
绯竹和云雪也赞同道,知晓他们是怕自己年纪小,听了不该听的学坏了。
便抬眸微微一笑道:“真真假假,又有何妨呢?不过是世人嘴里的一句混话罢了。这些事儿并非空穴来风,多多少少沾了那么个边,这才有可能传到世人们的耳朵里。在那酒楼里打探到的消息是最为丰富的,也是最能洞察这上京城的风向的。”说着顿了顿,见面前几人面露疑惑,就笑着摇摇头,“不过是呆在这庄子上无聊,打发打发时间,免得回了书院,别人说些什么,我怕是插不上话的了。”
蕙兰绯竹只道伺候这么久,头一次见着姑娘这么说话,关心这些,仿佛太太似得,一下子成熟不少。又听见她说只不过是怕回去了书院少了谈资,才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是了,不过是些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人随口无心那么一说罢了,姑娘听着高兴就是。”
她又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些消息不过是有人想让你知道罢了,哪里会是无心之举?谣言就像家养的狗,想让你见着了,便放出来溜溜,不想让你知道的,你又从哪里能听得来呢?
只是这话她没有说出口,还是要等到再大些啊。
绯竹见她又打了个哈欠,面上精神有些萎靡,便问了是否要安置了。
姜之湄点点头,几人伺候着她睡下,便留了一盏灯,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