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上个月也这般病了好些时日,才好了不久,不知道怎的,只是怕念想老爷的紧,竟是不肯撒开手来。”是那温温柔柔的文氏的声音。
“便是如此,我多陪陪她,在家里辛苦你了。囡囡这病现在不知怎样,可有找御医来看过?”
“自是看过的,只是说受到了惊吓,得好生养着,熬过了这几日也就好了,却也不知是被什么给吓到了。这几日虽有清醒,但也是迷迷糊糊的,我这心里也是着急,恨不得替她去病了。”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唉,能醒过来就是好的,让朱嬷嬷叫个小厮一会拿了我的牌子递进宫里去请了王御医来,好好看看。”
“诶,妾身这就去找。”
姜之湄这会子也算是清醒了,除了眼睛睁不开,外界的一切却是感知的到,仿佛鬼压床了一般。
那梦里最后血淋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头颅,对那头颅,姜湄大惊,那不就是自己身边这人的脸吗?
正想到这,屋里又来了人,对着这边叫到:“将军。”
“王御医莫要多礼,快来看看小女。”
“是。”
那人搭上自己的脉搏片刻,又扒开她的眼睛嘴巴看了看,说道:“看得令媛脉息: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虚而无神。其左寸沉数者,乃心气虚而生火;左关沉伏者,乃肝家气滞血亏。右寸细而无力者,乃肺经气分太虚;右关虚而无神者,乃脾土被肝木克制。心气虚而生火者,应现今口舌生疮;肝家血亏气滞者,应胁下痛胀,心中发热;肺经气分太虚者,头目不时眩晕,寅卯间必然自汗,如坐舟中,时醒时寐;脾土被肝木克制者,必定不思饮***神倦怠,四肢酸软。当是思虑过甚,心有郁结而至。”
“小女尚且年幼,怎会思虑过甚,心有郁结?”
“是了,这症状于小儿并不多见,怕是令媛早慧,思慕亲人也未可知啊。”那王御医又继续说道:“这病也并非有什么难处,我这里开一方子,按着煎药每日吃了去,必定能醒了过来,而后定要解了这心结,才能大好。”
这边忙连声答应,让丫鬟带了人下去写方子抓药,而后送了人去了。
姜之湄其实完全听得到外界的声音,也能感觉到别人的一举一动,只是她现在睁不开眼也无法动作,就像是鬼压床的一般,一切感觉感官都可用可调动,却无法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反应。
一句话形容她现在的感受就是:
心—知—肚—明!任—人—宰—割!
送走了王御医后,文氏和姜宏又返回到屋子里,将身边的丫鬟都打发下去煎药。
“老爷……”
姜之湄感觉到有人走到她的床边,然后她的手被拉了起来,紧接着一阵刺痛从她的手指传遍身体,有东西顺着血液往刺痛的方向缓缓移动过去。
姜之湄内心哀嚎,为什么要扎我?
还来不及等她郁闷多想,“啊——”耳边又传来了文氏压抑的惊呼,“怎么会,怎么会是……”
手指的刺痛渐渐变得有些痒,再然后就没有了知觉。
“囡囡,我的女儿——”文氏一把搂住还没清醒的姜之湄哽咽道,“怎么会有人对囡囡下手?到底是谁如此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