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湄素日里忍让习惯了,每次和王墨娥对上,多半时候都是不敢上前挑衅的。
于是乎,这次被怼的王墨娥一时间竟差点反应不过来。
姜之湄,她怎么敢?
“姜之湄,你——”王墨娥怒喝道。
“我?我怎么了?我说的可有不对?”姜之湄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假装有疑惑地继续说道:“我记得王姑娘曾经还说过我家是武将出身,不懂得世家贵女的礼仪品德,我只道那时候的王姑娘年长于我,既然是出于前辈对后辈的提点,我便是受了,只是这几年看来,王姑娘似乎也没有多了解世家贵女的礼仪品德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想必那时的一番教导,也是不配的。”
姜之湄说地温温柔柔,言语间却无一不带着刺儿的,说话间扎得人生疼。
周围准备看她笑话的学生也是惊呆了。
姜之湄倘若遇上王墨娥是什么样子的?
问起弘文馆的同窗们,怕都是知晓的。
大部分的时候,姜之湄总是避开王墨娥些的,倘若王墨娥主动去找事儿,她也总是能忍则忍。
别人都以为是王墨娥脾气火爆,又有王皇后在后面撑腰,姜之湄虽然是骠骑大将军的嫡女,却也不敢招惹。
但王墨娥却知道,姜之湄之所以总是忍让着自己,是因为她得知了姜之湄的秘密,并且,她作为王皇后的侄女,太子的表妹,偶尔能够进宫与王皇后和太子的相处,在他们跟前也是说得上话的,姜之湄是害怕自己在他们面前说了她的坏话,让姜之湄想进东宫的愿望受到阻拦,这才处处忍让,然而她却坏话也没少说。
姜之湄与王墨娥之间不对付,王墨娥也经常找姜之湄的麻烦,姜之湄却时常是退后让步的那一方,书院里的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剧情。人们总是觉得自己所习惯的才是正确的,所以有一日姜之湄变得不像是以往的姜之湄的时候,众人便有些不习惯了。
阚清苑和姜之华此时站的比较近,便小声问道:“华妹妹,湄娘莫非真的是病了?今日怎么像换了个人般?”
姜之华心中也有些不解。好似自从她的大姐姐从庄子回来后,姜之湄的性情便变了不少,或者说,就连去庄子上为她大伯祈福的那件事,都有些与以往的行为不同。
“呵,你倒是病了几个月,变得伶牙俐齿了。”王墨娥听了姜之湄的一番回怼,怒极反笑:“你就不怕吗?”
“话不真,勿说,语不善,勿言。王姑娘不妨好好品品这句话。”姜之湄也双眼直直地同王墨娥对视着,嘴角微微上扬,轻哼一声缓缓开口说道:“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刚说完这句话,姜之湄又缓缓向前走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是有着两三步的间隔,姜之湄这样往前一走,便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王墨娥从未见过这样的姜之湄,猝不及防的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姜之湄向前进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往后轻轻退了半步,等姜之湄站定并没有继续往前走,她自己又回过神来,心中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姜之湄见状,心中叹了口气,王墨娥在她眼里不过也就还是个小姑娘而已,最多就是家里有点权势地位,从小到大在这种环境中被养歪了,脾气性格差了点儿,不大讨人喜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