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被春莺指甲掐的生疼,暴怒道:“我就是不想来怎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姐根本就没病!她就是想让我来给那个半死不活的姨娘治病!谁不知道府里最不受大夫人待见的就是这个林氏了,我今天就是不治,你们把事情告老夫人那,我也不怕!半只脚都快进棺材的人了别浪费我时间。”
小燕在屋里听着来气,跑去窗前把窗猛地一推,大骂道:“闭上你狗嘴!我家姨娘再怎么不受宠也是府里半个主子!你竟敢诅咒主子!”
府医看着窗户那个伸出脑袋的丫鬟,冷哼了一声:“主子?她算哪门子主子!谁不知道她在府里苟延残喘的混日子,天天吃饱了等着饿,睡醒了等着死!”
“你!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你怕是忘了我家姨娘风光的时候你跟狗一样讨好巴结的嘴脸了!“小燕的手死死把着窗边,恨不得现在就从窗户爬出去撕烂这个狗子的嘴。
府医哈哈大笑“这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也亏的林姨娘还想着以前的破事,是不是这几年夜里寂寞做梦都想着再跟老爷共度良宵啊。”府医语气轻慢,满满的戏谑。
屋内,宁玥看着林雪,林雪却是闭上了眼睛,好似这样就听不见外面的喧闹。手却是控制不住的微微抖了起来。
宁玥骤然使劲,握着林雪的手骨指分明道:“姨娘,你睁开眼看着。”
林雪一抖,睁开了眼睛,看着坐在床头正紧握着她手的女孩,秋日清晨,日光也不是很足,阳光里都掺着一些灰色阴调,它们一缕缕穿过窗纱落于她迷蒙如笼烟的眉宇之间,而隐匿在阴影里的眸子却异常的黑亮,那里面染了血,让人一望瞬间窒息。
宁玥淡声吩咐“绣云,小燕,把他给我拽进来。”声音低沉空荡的如同幽魂。
小燕和绣云都打了个机灵,感到了宁钥周身的厉气,忙点头冲了出去。
宁玥缓缓站了起来
“姨娘,一味的忍让只能让别人越发想欺凌你,到最后,连自己都会厌恶自己的。”
她眼波罩雾,语气彻骨的凉。
“我来替你回忆一下,林家精心培养的嫡女该怎么对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绣云小燕春莺三人使出了狠劲把府医扣了进来,府医进了屋子还在破口大骂,:“放开我你们这些贱婢!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被谁搬弄过呢!回头我定告诉大夫人,让夫人把你们这些泼妇卖去窑子!”府医越说声音越大。
宁玥衣摆一动朝着府医走去,纤细的手轻轻拔下发叉,青丝瞬间如同瀑布涌流而下,林雪感到了不对,眼睛睁的老大,想叫住宁玥,却不知道道怎么了,惊的发不出声音。
宁玥走到府医面前时,他还在仰着头骂骂咧咧,宁玥突然抬起手狠狠将发簪插入府医的喉咙,只留叉尾金花。府医上一秒还跟春莺对着眼破骂,下一秒只觉得脖子一凉,紧接着看见一个素衣少女站在他的面前,头发还没完全散落到底,手里握着的金钗却已经插在他喉咙里,剧痛让他睁大了眼睛颤抖,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想止住血的流逝。宁玥手里带着金簪一抽。血再也止不住的顺着府医的脖子流淌下来,府医的胸襟顿时鲜红一片。
小燕吓的差点叫出声音来,她用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住的打着战栗。绣云还算镇定,从衣袖拿出了一块蓝灰色的布面给宁钥擦着手上沾的血。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小姐杀人了,她保持着镇定,头皮却在发麻。
春莺的红唇死死被贝齿咬着,努力的让自己镇定,她自己安慰自己,明明知道自己的主子不是个善碴,她又用眼睛瞟了一眼已经倒在地上抽搐的府医咽了咽口水,但这也太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