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跪地颤.抖,直觉自己闯了大祸,你说这事总归是大王的家事,他怎么能就为了几个桔子,就因为见到大王对公主的喜爱,而去撒这弥天大谎。
陪伴秦王多年,他当比任何人都清楚,嬴政不仅是新晋公主的父亲,还是一个帝王,从他当上秦王的那一刻,便有了喜怒无常的资本: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赵高怀里的桔子撒了一地,本就白的一张脸瞬间失了血色,暗叹一声:从被俘之日至今,始终谨小慎微,不曾想还是逃不过这一日!
嬴政却忽然仰天大笑:“好一个大秦之福,寡人之福。赵高啊赵高,你当明白,这秦王宫,这大秦国,没有什么事,是瞒得过寡人的。”
他的笑容渐敛,低垂的眉眼冰冷,犀利而没有感情。
赵高将头深深埋在地上,扶地的手瑟瑟发抖:“大王饶命,是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大王饶命……”
嬴政挥手:“退下!赵高,你记住,不会再有下次。”
赵高连滚带爬的出了咸阳宫。
嬴政起身,将地上的柑橘,一脚一个,踩了个稀巴烂,这才吩咐宫女把踩烂的桔子收拾出去,全部烤干存起来。
小宫女满心满腹的疑问,却不敢问半句,只是埋头小心翼翼的捡桔子,好像那被踩烂的桔子就是她的头颅。
眼见大殿被收拾的一干二净,嬴政犹有不甘,吩咐门口的侍卫:“荷华若来,就说寡人忙于政务,不见。”
侍卫应诺。
“赵政啊赵政,几日不见,你倒是本事渐长,学会跟个刚断奶的小娃娃怄气了。”一声娇笑传来,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女子黑衣墨发,身姿曼妙,神态妖娆,一举一动中皆带着蛊惑人心的魅惑。
嬴政低头批阅奏折,脸上丝毫不见尴尬与意外,反而淡然道:“寡人刚救了自己的女儿,她转眼就去讨好一个奴才,寡人只是想让她知道,寡人的女儿,不需要讨好任何一个人。”
话毕,他这才抬头看向来人:“倒是你,本该在外监察水工郑国修渠之事的影密卫首领,世人闻风丧胆的暗夜幽灵白幽若,为何会在这里?”
“我这么急匆匆的赶回来,还不是怕你欺负了我那衷心古板还死心眼的宝贝儿子!”白幽若媚眼微眯,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嬴政对面。
“是义子!”嬴政反驳,复又回她,“章邯很好,至少,比你要省心的很。”
“你用起来顺手就好!”白幽若将两卷竹简放到案前,漫不经心道,“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
“什么东西?”
“你看过就知道了,这可是我手下的妹妹们费尽千辛万苦,从郑国那小老头手中挖出来的。
单手托着下巴,白幽若柔弱无骨般趴在案上,烛光下,白皙的皓颈与纯黑的衣服形成强烈而诱.人的对比。
嬴政打开竹简的手微顿,手一伸,竹简戳在白幽若额头,将半个身子都快探进自己怀里的人戳开:“寡人说过了,不要靠寡人太近。”
“赵政啊赵政,你小时候明明很是喜欢粘在姐姐身边,怎么长大了,反倒越来越呆板无趣了,莫非,是嫌弃姐姐老了?”白幽若明眸微垂,很是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