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对不住三位了,在下的春山雪并不是十年得三两的春山雪,而是二十年得一两的春雪山,刚刚在下洗茶用了一杯,滤芯又弃了一杯,刚失手洒了一杯,自身又喝了一杯,之后又赠予诗姝公子一杯。不巧,”
萧墨笙温润嗓音低沉混雅,润雅地说着时也抚了衣袖,站了起来,走近诗姝。
“这春雪山只得这五杯茶,已是物尽其用。”
言罢,好似众人不信似的,将那紫砂壶拿起,掀盖示众。那茶壶杯底只留茶叶沫渣,茶壶余留的清香似乎随着最后一杯茶的饮尽也荡然无存。
好一个物尽其用!
这杜衡的嘴可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哈哈。
诗姝内心说不开心是假的,来这个位面这些日子,今日倒是让杜衡抚慰了内心的不安焦躁,这个位面太注重礼仪尊卑,她太过渺小,也太过卑微。
这些日子的度过,虽是无聊至极,却也是对这里人生的定位有了一个了解。她是奴,没有做人平等对待的资格,此时杜衡的做法,是为她心间上送去的尊重。
只是这尊重貌似有点太过隆重了啊……
杜白是她的主子,好得这杯茶他也得有一份吧,这样她也好过些,至于那什么黎洛,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不喜欢原身,且貌似对那个杜菲菲情根深种,嗯嗯嗯,这眼神得治。
内心窃喜有点忍不住,诗姝小脸憋得有些红,嘴角止不住地有些微微扬起,连带眼角都带上桃红,眼中有些湿润,偏有些凌弱情事的美。
萧墨笙紧紧看着,眼里却是深邃不止,暗色下的他唇舌微舔,连脸上的润玉的浅笑似都带上了邪溺。
这杜衡到底什么来头,为何菲菲这般在意他?!
黎洛将随身的折扇取下,这竹林有些风大,恐菲菲感染寒气,微微侧身挡了这风向对着的杜菲菲,却抬眼看见了杜菲菲对她身旁站起的杜衡眼光紧缩,心下真是五味杂陈。
“杜公子,你今日舟车劳顿,父亲经在前厅设宴恭候,我奉命前来邀约。”
场面着实安静尴尬了一些,杜白有些嬉笑润朗地开口,打破这一番安静。
萧墨笙闻言却是笑了,温润雅玉其外,风清月明。
收敛的压迫冷气造成了他平易近人的假象,这番状态以至于黎洛对他的定位不清,以为只是一个有些姿色谋略的下人而已。
在去夕雪轩的黎洛从下人那里打听到菲菲在紫竹阁,便是压下心下欣喜前去一见佳人,遇上杜白也是有些意外,细心一问才得知杜白前去邀那京城前来的侯爷侍从,原是奇怪,为何区区下人还要他堂堂侯府世子亲自邀请,待见到真人时才明白,那杜衡值得被邀,但,也仅仅如此。
杜白在来的路上碰巧遇上了来侯府的黎洛,算算日子,顺安府距离渠安县不过三日路程,快些话一日半便可抵达,而他已过五日才至,想是为了躲他那书童,要不是圣旨催的紧,怕是他还会再晚些来。也是不知他那书童到底哪里得罪了他,竟这般不受他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