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磨”,可是谁是那个“恶人”?
“姑娘,这位姑娘莫不会被小恶霸掳走吧?”秋香于心不忍地问。
张广成在京城有个外号——“小恶霸”,为什么不是“大恶霸”?不好意思,那是他爹。
夏双清看着张广成那势在必得的样子,忽然明白为什么人人追求权势,因为“自在”,手握权势你可以为所欲为。心底纯良的人或许能为国家百姓谋福利,心怀恶念的人,那就是百姓的灾难。如果在现代,老百姓遇到不公平的事情尚有争一争、搏一搏之力;而今在古代,谁会为百姓说话?
夏双清庆幸自己穿越到一个世家,比普通百姓多了份保障。
一群人仍在拿刘老汉取乐,让他卖了自己的孙女还债,而刘老汉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那个叫小花的姑娘哭的更是梨花带雨。张广成摇着折扇笑看着这一切,刘老汉祖孙在他们这群人眼里就是随意丢一块骨头就会摇尾乞怜的狗,无聊的日子打发时间玩的。你越闹他越开心。
深秋的太阳挂在蔚蓝的天空上,几朵白云三三两两缓缓飘过,原本拥挤的人群已经有人或是淡漠或是悲悯地散了,结局已经注定。这个小姑娘逃不了,这个老汉也逃不了。
夏双清突然觉得没意思,人活着没意思,死了也没意思,她神色索然地反问秋香:“你说呢?”
秋香气愤地正色道:“奴婢真希望有侠士能救他们。”
夏双清想,她也希望能有侠肝义胆的人从天而降,救这祖孙于水火,但是生活就是生活,现实就是现实,奇迹不过是生活绝望的人的奢望罢了。
她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她说道:“走吧!”
“啊,这就走了?”秋香惊异道。
紫藤看了看自家姑娘,隐隐察觉道她似乎不开心,横了秋香一眼,“哪来这么多话。”
秋香又看了几眼那祖孙俩,不情愿地应了声。
夏双清知道秋香的意思,可是她有什么资本救人。一没钱二没权。再说对方是她的死对头,她现在势单力薄,到时候再把自己折进去。
身后突然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夏双清猛然回头看,竟是张广成大庭广众之下上手扯那姑娘的衣服,姑娘惊叫不止,奈何被两个大汉制住,只能任人宰割。而刘老汉见自己的孙女受辱,愤然起身被人一脚踹趴下,那人一边踹一边骂道:“不开眼的老东西,张世子看上你孙女,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周围的百姓没有一个敢上前,这些权贵伸出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们一家,谁也不愿意为无亲无故开个口。
声音透着无助,夏双清听得心底一阵跟着一阵疼。
刘老汉被打的蜷缩在地上,老泪纵横地哭求着:“大爷,求求你们放了俺孙女。”
五十多岁的老人哭的眼泪鼻涕混进了泥土里。绝望。无助。
夏双清胸腔内升起一团火。
张广成转过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流出的血,他对刘老汉一笑,吩咐道:“把人给我带走。”
“好勒。”
夏双清看见张广成嘴角流出的血,看见那小姑娘流血的脖子,手握成拳,无边无际的愤怒涌上心头,心底狠道:这个变态,这个畜生。如果让他们把人带走,不知道这个姑娘会受到怎样的折磨?她字啊也忍不住。
她紧走两步,大声喝道:“放开她。”
所有人都看向她。
张广成看清来人竟然是他的死对头,抽出折扇,轻轻一摇,自是一番风流,可是再潇洒,坏到根里烂掉的人也让人觉得恶心。
张广成一步一步地走向夏双清,“竟然敢出现在小爷的面前,还敢管小爷的事,你是真的不怕死,还是嫌活的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