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慢走。”
夏宁雪盯着那远去的身影,慢慢敛起了笑容。
……
晚饭是各房各院自己吃的。二房这里张氏和夏宁雪两个人共餐,用餐讲究个“食不言寝不语”。可是今儿这个饭却吃的有些不讲究,因为夏宁雪手中的筷箸时不时会和瓷碟相撞发出叮当的响声。
同桌而食的张氏优雅地吃着饭菜,似是没有听见,充耳不闻。
直到张氏吃到七八分饱的时候,在小丫鬟的伺候下漱了口,净了手,并挥退了一众丫鬟,抿了口茶方问仍在恍神儿中的夏宁雪:“雪儿,你这是怎么了?出了趟门魂不守舍的,失了方寸。”
平时张氏身边就这个女儿围着她绕着她,少有说过半点重话。这句话一出,夏宁雪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盈满了泪水。
张氏一颗心疼的不行,把乖女儿搂进怀里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可是在外面受了委屈?”
夏宁雪抓着张氏的衣襟呜咽不停,张氏心疼地皱起了眉,对外吩咐道:“去把今儿跟着姑娘出府的丫鬟叫过来。”
“不……不用了,娘。”夏宁雪哽咽道,一双哭红的眼睛望着张氏,“娘,我与严哥哥的婚事,是不是成不了了?”
张氏脸色一沉,这是在外头听见谁嚼舌根了?
自己女儿对严世顷什么心思,她知道的一清二楚。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凡是遇到严家的事情她都会慎之又慎。
夏宁雪见母亲如此神色,心又疼了:筹谋的这么久难道真要便宜给了别人不成?
“娘。”
张氏见女儿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安慰道:“不会的。”
这么一句话怎么能安抚她,“可是,过去这么久了严大夫人都没有登门,而且严家也从没拒绝过上门的官媒,我与严哥哥的婚事严家也没向外透露出一点风声,这还能说明什么?”
越说越肯定心里的猜测,想起夏双清说的话,夏宁雪的心就像放在火上烤一样,火燎火燎地疼。
张氏心里也恨起了严家,她几次递帖子给严大夫人,都被婉拒了。每次严大夫人都恰巧不在家,这次不是去了这家,就是去了那家,总之她就没赶上严大夫人得空的时候。
“不会的。既然严家已经承诺过,就不会失信。”
“那如果女方的门第更高呢?”夏宁雪想到了贵和公主,“既然他们能悔一次婚约,怎么能不再悔一次?再悔这一次又有谁知道呢?”说着说着,夏宁雪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张氏这时脸色也冷了下来,女儿心心念念都是那个严世顷,看来是被她娇惯坏了,“还能有多高的门第,难不成要去宰相家的千金,人家还看不上他呢?”张氏嘲笑道。
她可是听说宰相家的千金瞄着东宫里头的位置呢?
“更高呢?”
张氏心思一转就明白夏宁雪说的是谁了。
大魏尚公主的驸马不向前朝一样不能出入朝堂,如果严家真的存了这个心思,那……
张氏眉头皱起,心中细细思量起来。
“你非他不可吗?”
摇曳的烛光下,是一张容色艳丽的小脸,“女儿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