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这个小贱人就是适合待在这样的屋子里,就适合躺在这张的床上,你就是天生得生存在这条暗巷里。你这辈子都跑不出去,死也得死在这里!”男人兴奋的声音,说着这世界上最恶毒的话。
破败的屋子,破败的窗户,爬满蜘蛛网的屋梁,角落啃着屎的老鼠,破败的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女人身上压着一个肮脏的男人。
刺鼻的恶臭,连天上的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
这就是地狱,每当黑暗降临的时候,恶魔的地方。
不,不,这一切都是梦。
她不在这里,她重生了!
她又回到了少女时期,回到了一切噩梦还没开始的时候。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放开我,放开我。”
她挣扎,她尖叫。
只会引来男人更疯狂的笑声,“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叫吧,叫吧……”突然男人俯下赤裸的身子,一口黄牙咬在她骨瘦嶙峋的肩膀上。
带着腥臭味的嘴胡乱地亲她,不,不是亲,是咬,咬的她身上溃烂。
她身上完好的地方,只有一张脸。
她恨,她多想划破这张脸。可是,她不敢!如果她的脸破了口子,等待她的是更疯狂的折磨。
这些都是变态,都是变态,她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救我,救我……”
谁来救救她?
寂静的夜里,传来夏水的惊恐地尖叫。
那叫声透着无助和森然。
守在屋子里的墨竹和墨画,被惊醒。
墨竹匆忙披上衣服,三两步奔到床前借着屋里的灯光看向床上的人,一张秀丽的脸上满是泪水混着汗水,滴滴答答地流。
“姑娘,姑娘。”墨竹轻声唤道,握着在空中胡乱抓着的手。紧紧捂着,视如珍宝。
“姑娘,姑娘,您醒醒。”
“救我,救我……”夏水闭着眼睛哭泣,闭着眼睛流着泪柔弱地哭求。
这显然是梦魇了。
“姑娘,姑娘,您醒醒,您做噩梦了。是噩梦!噩梦!”墨竹握住夏水的手,轻声喊着。
噩梦?是了,一定是噩梦,就是噩梦!
她已经重生了,而且揭开了刘汾伪善的面目,她再也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可是,那双把她推向地狱的手,似乎还在她身上游走,像毒蛇一样缠着她。
前世今生一样,缠着她。
张广成!
夏水猛然睁开眼睛,黑沉沉的眼睛里迸发出惊人的恨意:“是你!是你!害我!害我!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接着一声的诘问,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带着同归于尽的恨意袭来。
墨竹被紧握住的手扎进修长的指甲,她忍着疼说道:“姑娘,您醒醒,我是墨竹,我是墨竹。”
墨竹轻声说道。
“墨竹?”夏水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墨竹?哑娘?”
是的。
墨竹就是被夏水救出逃离魔窟的哑娘。
哑娘其实并不哑,只是在那样的魔窟里被折磨的不愿意说话。
“是我,姑娘,是我。”墨竹轻声说道。
“姑娘这是做噩梦了?”墨画披着衣裳走了过来。
夏水一见到她,刚刚要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翻涌了起来,她猛地推开墨竹,朝墨画奔去,一下子就掐住了墨画的脖子,像地狱修罗一样恶狠狠地说道:“去死,去死,背叛我的人都要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