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旭皱着眉时不时拿眼睛瞄一下对面正襟危坐的男子,看着其脸色小心翼翼地打算落下手中的棋子。
可惜,男子清冷隽永的脸上淡漠无情,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殿下,这样静不下心思来,是下不好棋的。”
魏旭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随意地落下一子,苦恼地说道:“表哥,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下棋了。让我下棋,我宁愿蹲一个时辰的马步。”
江水流落下一个白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内心也很崩溃,没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竟然是个臭棋篓子,怪不得太上皇把教太子下棋的差事交给了他。
跟太子殿下下棋,简直是世上最严厉的酷刑。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魏旭眼前一亮,一下子从蒲团上蹦了起来,叫嚷道:“一禅,你来干什么?是不是要去练武了?”
自从上一次直接面对死亡险境之后,他对练武抱着最大的热忱。
一禅摇了摇头说道:“阿弥陀佛,师弟,小僧来是问你可看见养的可可爱爱去哪里了?”
可可爱爱?
魏旭觉得牙有些酸,谁能想到那两条凶悍的大狼狗有这两个娇气的名字?
魏旭小心虚了一眼自己跟自己下棋的江水流,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一禅机灵地看出了魏旭的意思,他对端坐在蒲团上的男子道了一声佛号,然后问道:“江施主,您看到了吗?”
江水流落下一个黑子,刚才被困死局的黑子瞬间活了。
魏旭惊喜道:“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呢?”
“只要殿下静下心来,一定能走活的。”
魏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江水流对一禅说道:“一禅小师傅,你那两条狗等我喂饱了,自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魏旭耳朵一动,心疼肖遥一秒。
一禅又念了一声佛号,说道:“只要它们没到处乱跑小僧就放心了,小僧怕它们跑出来吓坏那些香客。”
魏旭恨不得揉一揉一禅圆鼓鼓的小脸:你知道会吓坏香客还在寺庙里养那样凶暴的大狼狗!
魏旭手中把玩着黑色的棋子,心底对一禅羡慕不已:师父这么宠爱一禅,他做什么师父都不反对,反而他的皇祖父。
这样想好想很没良心,他的皇祖父也是很宠爱他的,除去逼着他学棋下这一条。
魏旭手中的棋子一抛,黑子准确无误地落进了旗盒里。
他跳起来搂住一禅的肩膀:“走,我们去看看你的可可爱爱。”
江水流知道太子殿下担心肖遥,他站起来无意中往山下一看,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俊美的男子。
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
这两个人一次两次总是在一处,到底是偶然呢?还是必然呢?
“殿下自己去吧!我还有事。”江水流对魏旭说了一句,就出了木屋。
魏旭在他身后喊了两声,对着江水流的背影说道:“你不去,我上哪找人去?我又不知道你把肖遥带到哪里去了?”
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江水流的身影,魏旭问站在窗边的一禅:“我表哥怎么了这是?”
一禅歪着圆滚滚的脑袋说道:“不知。”
奇怪!
魏旭无聊地趴在窗户边,看着那一片挺拔的翠竹,叹气道:“肖遥,你自求多福吧!得罪谁不好,你非得罪他。”
——
吃醋?
夏双清心里万马奔腾: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这是在吃醋!
她不知道严世顷那天才般的脑回路怎么瞬间如此清奇。
她为什么要吃醋?她怎么可能吃他的醋,是嫌命太长了吗?
严世顷见夏双清呆愣的样子,觉得自己猜中了。以前她吃醋是把其他的女人往外推,现在她吃醋是把自己往外推。
这样一句话不合就闹起来,不就是吃醋了?
严世顷瞬间觉得心里顺畅了不少。
“严公子,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哪有胆子吃您的醋,我是嫌命太长了吗?”
严世顷认定自己的猜测,一点儿也不在乎夏双清话里的嘲讽。
“你是不是在生气我母亲退了你我的婚事,又把夏二小姐定于我?”
夏双清冷眼看着走到眼前俊美无双的男子:“你与谁定亲,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