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胆大的悄悄跟在后面,瞧热闹。
张氏看了一上午的账本,又跟夏双清暗地里交锋一番,这会儿头昏眼花正打算躺一躺,就听见外面闹腾了起来。
“怎么回事?”张氏不悦道。
流言四起,也有她纵容的原由。没想到就稍稍松懈这几天,地下的人就像要翻天了!当真是贱骨头!
“老奴去看看。”李妈妈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脸色古怪地走了进来。
张氏一看她这脸色就知道出大事了,她压了压突突直跳的眉心:“说吧!怎么回事?”
“大小姐的人拧着垂花小门上的张婆子和周婆子在院子里呢。”
“发生了什么事?”
李妈妈摇了摇头:“大小姐让您主持公道。”
进了院子不进屋,站在院子里说主持公道,这是要闹事呀。
李妈妈扶着张氏出了屋,张氏一看院门口探头探脑的人心里气更胜了。
而站在院子里的夏双清一看见张氏的身影,就红了眼圈,委委屈屈的声音带着湿意:“二婶,您可要给侄女做主呀。”
刚才还跟她耍心眼的人转眼就像可怜的小猫委屈地巴着你,张氏心里冷笑,一张艳色无边的脸上却带着关心。
她爱怜地擦着夏双清脸上的泪问道:“这是闹什么呢?怎么了?”
闹什么?
开口就质问!
夏双清像是没听明白,开口道:“二婶,前个祖母还说我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今儿侄女偏巧就听见这两个婆子说‘清晖园里那是个什么主子’!二婶,侄女想问问,在府里的丫鬟婆子眼里我这个被祖母一把屎一把尿养到的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主子?!”
张氏心里一哽,眼睛像刀子一样射向两个软在地上的婆子。
两个婆子一听大小姐这样告状,心里怕极了,顾不上冬天地上硬,磕头认错。
夏双清抹着眼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包着泪:“二婶,我自小也是在您跟前长大,是您教养着长大的。”
张氏直觉这话不对劲,正要说话就听见让她吐血的话。
“二婶能教养出二妹妹那样的出色的姑娘,我一直以为从小在二婶跟前长大的我也是不差的。没想到,这两个刁奴张口说出那样的话来,不仅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也不把您放在眼里,更是看低了我们府上的二姐妹!”
什么看低府上的姐妹,是看低你好不好?!
听到消息来看热闹的夏彤正巧听见这番句话,差点笑出声来。
脸呢?以为自己是多重要的人物,心里亏不亏?!
张氏脸上的慈爱差点绷不住,好一张利嘴!
“你这丫头,莫不要听这婆子胡说。”
“怎么是胡说?身为将军府的奴才,不把府里的主子当回事,这样的下人还要她们有什么用?二婶,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姐妹讨回颜面呀!”
张氏胸口一堵,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看到这里有那聪明的,马上就走了。一句话牵扯出府里这么多主子,以当家主母的手腕,这件事不能善了。
人群后的抚琴,睁圆了眼睛听着,不敢放过丝毫。就怕一会儿回去复命漏了哪一处,惹主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