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侯爷去我的院子喝茶。”
“侯爷,您请。”牛皮天生一张娃娃脸,这一笑更显得稚嫩讨喜。
江水流斜睨的夏睿一眼,说道:“我先回府一趟,你忙完再找我。”
“好。”
——
“二叔。”
正房廊檐下,夏睿恭敬地对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行礼道。
夏二老爷爽朗一笑,拍着夏睿的肩膀赞道:“好小子,结实了不少。”
夏睿内敛地笑了笑:“二叔怎么在廊檐下站着?”
夏二老爷拍着夏睿肩膀的手一顿,儒雅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他当然也想进屋,但是屋子里没有人清洗,一股儿子血腥气。虽说他不怕,但是总觉得晦气。
“清姐儿,怎么样了?”夏二老爷话头一转,问道。
夏睿看了一眼院子里跪着的人,这会雨软绵绵的下着,隔着雨雾还能清楚地看到她们狼狈的样子。
“刚才醒了,吃了药又睡下了。”
夏二老爷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重重地叹息一声:“这次是你二婶糊涂,信了那道婆的妖言,差点害了清姐儿。”
夏睿看了一眼既自责又懊悔的夏二老爷,问道:“二叔这是什么意思?那妖婆是怎么哄骗二婶的?”
夏二老爷又是一叹,才道:“你祖母病了,这一段时间身子每况愈下。你二婶想着找一个道婆做做法事为你祖母冲冲病气,她就吩咐身边的妈妈在外面打听打听懂些道法的道婆,李妈妈就打听到了这个婆子。李妈妈也是听人说她确实会些法术,那些丢了魂的小儿,得了急症的妇人,都是让她做了场法事就好了。”
夏二老爷觑了夏睿一眼,阴暗的廊檐下,年轻将军的脸上带着凌厉的寒光,身上流淌着杀伐果决之气,小小年纪已经不容人小视。
夏睿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夏二老爷接着说道:“谁想到,竟是一个心存歹念的恶毒婆子!她先是施法,说是家里招了邪祟。算来算去就算到了清姐儿的身上,所以……唉,是你二婶妇人之见,险些念成大祸。”
这一套说辞是他们刚才商量好的。
夏睿紧紧抿起的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
这话说的有技巧,似是而非,仔细推敲有道理也没道理,可见费了不少心思。
夏睿收敛心里的思量,说道:“二婶怎么做事,我一个小辈说不得。”
夏二老爷眉心一跳:他一个小辈说不得那谁说得?
自然是夏大将军和大夫人!
“这件事怎么也是一件丑事,传扬出去对二婶和祖母的名声不好!这些年二婶当家,家里也一直没出什么大乱子,这些人就交给二婶处理吧。”
夏二老爷不仅眉心跳得厉害,现在连太阳穴都突突直跳。
“二叔,阿清精神还不好,我不能在外面耽搁久了,就先回了。”
“二叔跟你去看看清姐儿。”原本他打算去看看大侄女的,结果半道遇上李逵被请到这里来。
夏睿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李逵对那些守着丫鬟婆子的士兵打了一个手势,他们有序地收起了刀,跟着李逵走了。
吓破胆的丫鬟婆子,“啊啊啊……”叫了起来。原本压抑寂静的院子,像是那秋后的蝉鸣,吵得人脑仁疼。
夏睿笑着对夏二老爷说道:“二叔,阿清现在身子虚,您去了也招待不了您。再说,”他看了一眼咿咿呀呀叫个不停的下人们,接着说道,“再说,你好像还有许多事忙。”
夏大将军镇守边疆十多年,征战无数,胜仗更是不知打了几番,在朝中的威望越积越高。夏二老爷这么多年在朝中照面一打,都是被人捧着,没想到今儿被侄子软钉子一个一个地刺进心窝里。
心里忍不下这口气!
可是,忍不下也要忍。
谁让自己的尾巴攥在人家的手里。
——
“主子。”
暗影把一张纸递给慵懒躺在躺椅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