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尚书被夏振国那像是夹着冰雹的眼睛扫了一眼,心脏扑通跳个不停。
“夏爱卿,你有何事要奏呀?”魏显宗声音温和,万年冰山的脸竟然带着笑,像是爱极了这个臣子。
其他大臣疯狂嫉妒的心,蓦然打了一个激灵,脑中清明不少。
恍然想起来,他们君臣两人联手坑了前朝余孽一把。那血洗染了皇城门前的青石砖,今儿入宫的时候仿若还闻到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那些以为夏振国功高震主的人,不得不重新思量一品大将军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皇上,如今边关稳定,十年内不再有战事。臣把这虎符交给皇上,愿我大魏朝百世安宁。”夏振国恭敬地举着一个小小的匣子。
他竟然把虎符交出来了!
魏显宗微眯了眼睛,转而哈哈大笑,从龙椅上走下来,扶起夏振国,接过他手中枣红色的檀木匣子,递给一旁近身太监:“爱卿,你对我们大魏社稷安邦功不可没呀!”
“皇上谬赞了,臣只是尽了臣的本分。”
严尚书耳朵一动,嘴角撇了撇。
魏显宗正好看见,忽地想起一件事,对夏振国说道:“爱卿不仅有一个英勇不凡的儿子,就是女儿也是文采斐然呀。”
“臣的儿子当不得皇上这样的赞誉,”夏振国躬身谦虚道。
严尚书见夏振国在皇帝手下像是笼中老虎乖觉的模样,甚是鄙夷!
还没等他鄙视的眼神丢过来,就听夏振国话音一转:“不过,臣的女儿在臣的眼里确实如皇上所言,贤良淑德、德才兼备、性资敏慧、训彰礼则。”
魏显宗听夏振国念出这样一长串的成语,手下带着三分力拍在他的肩膀上:“朕与你自小相识,没想到,你还有出口成章的本事!”
夏振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谢皇上谬赞。”
看着他们君臣和睦的其他大臣,牙酸了。敢情只要他夏振国是皇帝亲生的,他们都是抱养的?!
魏显宗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这老东西交出虎符来,也想从他这里讨些好处,这是想给女儿讨赏呀。
一些虚名跟虎符比,简直就是芝麻和西瓜。
魏显宗从善如流道:“朕记得你女儿是与严尚书家的公子订了亲。”
严尚书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夏振国冷哼一声别开了脸。
“皇上,严尚书一家眼睛长在头顶上,我们女儿高攀不起。”
一场好好的朝会诡异地变成了吃瓜现场,魏显宗也不坐龙椅了,他对身边的太监招了招手,太监心领神会地让小太监抬出两把太师椅。
在一众大臣一个一个惊掉下巴的功夫,魏显宗拉着夏振国一左一右坐下来。
“你这话怎么说?”魏显宗兴趣盎然地问。
夏振国的女儿是谁,那可是连他的公主都敢打的人。这样的姑娘嫁到谁家做媳妇不是霍霍人家吗?
魏显宗不地道地腹诽。
严尚书的儿子,他也知道。那是他看上的后生,将来是要留作大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