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气温、寒冷的风被厚重的门帘隔绝在外。布置雅致的屋子里早早烧起了地龙,屋子里温暖如春。穿着一袭素色衣衫的女子,素手执笔在书案前奋笔疾书。
衣衫袖口处绣着几朵盛开的兰花,显得那秀气的皓腕如雪,乌压压的青丝编成密密纤细的长辫,一颗颗圆润的粉色珍珠点缀其上,更衬得女子那巴掌大的小脸淡雅脱俗,秀丽天成。
“咳咳咳……”
女子忍不住喉间的痒意,轻咳出声。
香草小心翼翼地掀起门帘,只在一个缝隙间灵活地闪身进入室内,把冷气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外面。
见女子又在书案上执笔书写,心疼道:“姑娘,你身子不好应该多休息。”
李西彩放下手中的笔,避开香草的话问道:“信给阿清送去了。”
香草给李西彩斟上一杯花茶,又在铜盆中拿出绣着一株兰花的温热的帕子,待李西彩净手净面答道:“送去了,奴婢亲手交给秋香的。”
李西彩喝了口茶,感觉嗓子舒服了很多,才道:“我们尚书府该给阿清一个交代,于公于私不能委屈了她。”
香草一边收拾着书案,一边说道:“奴婢知道您跟夏家大小姐关系好,一颗心更是向着她,如今她在我们府上出了事又受尽了委屈,您想还给她一个公道,这是应该的,奴婢晓得。”
话说到这里压在心底的不满悄悄冒出了头,激的香草心底对夏双清生出些许不满:“既是好友她理应知道您的身子不好,却巴巴地送一封信来麻烦您查一查当天的事情,那天人来人往这么多人,又过去些日子怎么查?真是一点也不体谅您。”
“叮”地一声,茶杯重重落在茶几上,香草不服气的嘟着嘴,不再言语。
见她这不知悔改的样子,李西彩无奈叹了口气:“你这丫头越发胆大,竟然敢编排主子。”
香草不服气地小声嘀咕:“她算我哪门子的主子。”
李西彩耳尖地听了个清清楚楚,一张俏丽的小脸紧绷,正色道:“看来是我对你过于纵容了,竟然越发没规矩了。”
香草毕竟是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对于主子的脾气秉性知之甚深,她垂手立在一旁虽然看似恭敬不敢再造次,但是嘴巴仍是道:“您不顾自个儿的身子忙碌了这些时日,那次的事情总算有些眉目。可是,”香草有些委屈的看着李西彩,“可是,奴婢就是心疼您。您自个儿的身子不心疼,奴婢替您心疼。”
李西彩看着愁眉苦脸的香草,哑然失笑:“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阿清是我好友,你心底瞧不上她就是将我也看低了。”
香草想起出里面的弯弯绕绕,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姑娘,奴婢知错了。”
见她终于认识到错处,李西彩柔声道:“知错就要改。”
“是。”香草低声道。
香草不算漂亮,甚至比一般的女儿家看着粗壮。而这个长得壮实的丫头颓然地立在身前,可怜巴巴的样子令李西彩有些心有不忍。
转着手腕上的佛珠,李西彩想着香草刚来自己身边的时候。小时候她的身子弱,常年生病,还没学会吃饭就会吃药。母亲找人算了一下说是找一个生辰八字与她相契合的身体壮实的丫头,她就能渐渐好转。于是,香草就来到她的身边。
想到这里,李西彩心底暗自好笑,哪里真是那个道士多么高明,而是那一年她恰巧认识了夏双清。那是也闲不住的,她常常跟在夏双清身后这里跑那里跑,不再像往常一样常年被关在屋子里,身子自然也就健康了许多。
唉……
李西彩心底幽幽叹了口气,暗暗思量:夏宁雪为什么要害阿清?虽然她知道夏宁雪不是真的如表现出来的那样对阿清那么感情深厚,但是阿清那个缺根弦的性子也没妨碍到夏宁雪什么呀?
名声?一个是闺秀典范,一个是闺秀另类。阿清没有挡夏宁雪的路?
挡路?
李西彩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严世顷?难道是因为他?夏宁雪筹谋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