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依旧是你的花神琼光。
我注定只当你们生命中过路之人。
老实说,我并不是一个容易接受‘新人’的人,我一直以为,我的世界有西海有大哥,有师傅便已然足够。
我不需要太多的意外,我也不需要太多的惊艳,我更不需要哪些我看不懂的眼神和争辩。
我希望我能从容不迫。
然而,匕清喜欢那位琼光姐姐,在我好不容易挣得他一点欢喜的时候,那个女孩以绝对的优势占领我寸寸争来的城土。
我溃不成军。
接下来是大哥,他也喜欢她,大哥很少笑,很少那么畅快的笑。但是在琼光姐姐的面前,他畅所欲言,高谈论阔,俯仰之间全是掩饰不住的洒脱霸气。
他们谈天下,论苍生,叙民生。我不能够。
他们对月举杯,比酒斗诗,舞文弄墨。我甚至有些吃力难懂。
他们谈笑风声,回忆古往,我甚至还未出生、
他们期许未来,我更力不从心,我的一生除了拼杀我甚至找不出还有别的任何出路。
我有点难受。内心闷闷痛。
我开始不愿意参加他们的聚会,闷在龙神殿内看兵书,翻史故,悟阵法。
那些我不能涉及的疆界,我不想参与。
我想,我是源于那些卑微的自尊,更为了自己无力涉足。
那夜,大哥们在桃林里摆酒宴聚,几大长老作陪。大哥唤了仙侍来神殿唤我赴宴,我借口白日‘攻杀’辛苦早早休息了。我还特地嘱咐我身旁的仙侍别让人找到我。
不久,师傅也遣了匕清来传我,门外的仙侍早先得到我传令,就照着我的借口传予匕清了。
接着殿外有些吵杂。
我立马从桌前蹦起冲向床榻内用被子包裹住头假装睡觉。眼睛却在被子里瞪个死大。
那冷面男沉步入了殿,大喇喇的进了我的寝殿。我立马假装镇定调整呼吸。
就在我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谁知道他大步迈了上前,接着,一双有些冰凉的手捂上了我的额头,我大惊,以为要被发现了。结果他淡淡的轻抚了两下,一股浑厚却绵长的真气从我的额头传进我身体里。
解了我一天的困乏。
我是,真的累了……
解了我一天的困乏。
我是,真的累了……
不久后,他就和来时一样,静声的离去了。过了好半天,我才睁开眼,有些迟疑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抚了抚额头。
还有他残留下的细微暖意。
他不是,讨厌我么?
心里一动,我一脚踹开被子,赤着脚丫子跑向神殿大门,就着斑驳的月色看着那方渐渐远去的人影。
长袍闪着珍珠般的光华胶着清洌的月光流转着炫目的光泽。
有着令人惊讶的飘逸清华。
他是一杯很醇很香的酒,越喝越耐人寻味。
“匕清……看来,你的心……也很深呢。”
我转身回殿取来一柄长剑,将长发随意一束,便跑出大殿。
一路惊咋了来往的仙侍,我畅快不已,脚下一点,悬身于大殿之上。
夜风飒飒,清敛的灵气从我脸庞静静流淌而过,丝丝缕缕,点点寸寸,侧耳还能听见花里丛间精灵嬉笑对话的声音。
轻中淡,淡处柔。
岁月,这个词,如此清晰隽永的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如丝,如绢,如雾,如烟。
一舞袖,龙香倾泄;一仰首,长发飞弦;一偏头,眉间闪烁;一眨眼,眸里莲绽;一转身,神身已显。
惊觉乍现,豁然开朗。
我一笑,招式随心念,闭眼、挥剑。
听罢海风绕云烟,看却花谢飞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