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点,你都走神成什么样了。”
我“哦”了声,才将视线收回,殿堂之上师傅正拾笔蘸墨,腕飞挥就,钦定精灵界兵卒为天界归属,后禀呈大哥,玺印华盖。
百官高呼‘天恩浩荡’。
我却注意到一抹幽深的目光,在殿阶之下。我怔然,看着他微翘的唇角,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注意到我的走神了。
长睫微眨,这才回过神,不禁低低一笑,朝他点点头。
只是当时,并未知晓,最初只是简单的一抹微笑,却能酿成如此惊叹之变。
末后,是两界大臣的官宴,八大长老掌持,我经一白日折腾,竟比“攻杀”来之累上数倍,遂向大哥禀退回殿。
踏下长阶,我才松下一口气,仙侍忙为我披上大裘,正待离去,
“阿裹。”
我转身,列开嘴笑了起来,尽量让自己显得精神熠熠,“师父。”
“久不见你身影,怎的回去了,可是不适?”
抬起头对上他墨玉流光的双眸。有一瞬的迷恋。我皱了皱眉,
“阿裹?”
“天未光就被六长老拉起来了,要回殿睡大觉。”戏谑地眨眨眼。
他莞尔,冷不丁地伸手拍了拍我的头,“大殿上如此庄肃之地也走神,不应该。罢了,能乖乖安坐已是不易,回殿好好歇着吧。”
语落,匕清恍然出现在他身侧。
“护送公主回殿。今日人多事杂,小心护着。”
“喏。”
“师父,匕清留你身旁便是,龙神殿很安全……”
“阿裹,长老都在筵席上,护不了你。乖,让匕清护你,我也宽心。”
他知道我在大殿上走神,他也担心我的身体;
他也知道八大长老抽不开身,甚至不放心追来;
他恐龙神殿无人守护,他还叫匕清送我回去。
他其实……都知道。
“师父!”
快步上前,冲进他怀里紧紧的贴近他。
暖暖的冬阳,烘得人全身温软,柔和的光线,却让人顿生酸意。
他却不答,不声不响地看着我,我和他靠得极近,阳光下,他狭长的眸中清楚地印出我的模样。
半响,他温凉的指腹便落在我的眉心,如蜻蜓点水一般掠过。
“阿裹……龙神女的你,是辛劳了。”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晃神,尽管身后跟着的是早晨还在争吵的人。
脚下轻浮,脑子里空荡荡,说不上什么感觉,也谈不上什么感受。
避开众人,我挑了条小路回去,一路清风徐来,雪舞梅绕,漫天飞花,弥煞人眼。
“你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作出如此之举。”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似是比冬日还冷。
“哦?那我该怎么做?”我捻起一抹飞至我身前的梅花,揣在手里细细端详。
“至少,不可作出不符合礼数之事,二界人在看。”语气又冰了些许。
“二界?”神定气闲地反问回去,“即便六界那又如何?天下至尊的三人在后为盾,六界又能耐我何?”
我蓦地转身,大风冰冷,扑面凌颊,冻彻一片心海。
“普天之下,没有我龙姒裹做不到的事情,只是匕清,你错就错在,你根本就看错了我龙姒裹。”单手结印,燃气一片徐然之气,冰寒剔透。
“你、你……你竟有神格?!”
自古以来,仙神之格由天定,有天管,从未有人能亲手掌控。
上天有神志,创造悲欢离合,要我们承担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