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见血。
她闻言皎洁一笑,是他设计太子通敌叛国不错,可通的是北辰,叛得却是东歌,南越为其属国自当难辞其咎。
“若无事实,杯雪何得捏词妄控。”桌下握紧了白素颤抖的手,轻抚安慰,对方感知立马反手握紧了她,
龙姒裹敛了敛眉,不动声色地道,“西宫咸池,天曰五潢,柱星不惧,兵起。”五潢星为帝之车舍即是人间命定帝皇轩辕氏,而中有三柱,柱星却看不清,是有战事要发生的征兆。
东歌朝堂即是在他掌控之中,境内兵乱他不可不知,西烈覆灭,那么这战事定是在南越。
轩辕闻言,紧盯着她,心中掀起巨浪翻腾。不想她还精通天官之术!
龙姒裹又道,“南越阙宇之内皆知三皇子太子与二皇子和睦,但不知其腹中春秋,二皇子庚桑性刚,较之皇弟更为敏睿,只是苦于庶出。该子不满属国之衔久矣,私下更是极力主张与北辰联合以抗东,维持三足鼎立之势。这信,想来本是二皇子之人通的,信使被俘本想是事败,却不想那信函上的落款成了太子,信使见之,不招而服,引祸东宫也是情理之中。”
轩辕琉铮眸中已然遮掩不住惊异,握着酒杯的手有些颤,咬牙道,“是你将二皇子之名换成了三皇子。”
龙姒裹笑着点头,“是。”
“欲起兴兵其实本是二皇子庚桑所为。”
“是。”
轩辕问完所有疑惑,心中一突,豁然仰头朗声笑了起来,抚掌三声“杯雪姑娘,这串连环计,真是使得妙!这整个南越乃至天下人都让你给搅浑了。”下一瞬话锋骤冷,
“凭你之能,要取朕之宝珠犹如囊中取物,你为何要助朕夺着天下!”
话音掷地,便连沉默的白络也不禁一颤,这声音太咄咄逼人,透着绝对的森寒,不容抗拒的威严,众人不禁噤了声。
大厅内气氛紧绷,秘密在沉默中积淀。
龙姒裹望着注视着自己的白素,最后将视线落向满园的桃花,心中未涩,半响才幽幽的开口,
“陛下,填星居东,跃阴出旦,其国福厚,将有四海,是天意啊。”
为了烟娆石,如今更为了情深的白络,虽命定是你,而我却不得不悖时逆天了。
既是逆天,我便再无转圜余地了!
下一瞬,她将视线转向轩辕琉铮,刚想开口腹部顿时一阵绞痛,脑子瞬间像被碾碎般浑身痛得哆嗦起来。
下一瞬,她将视线转向轩辕琉铮,刚想开口腹部顿时一阵绞痛,脑子瞬间像被碾碎般浑身痛得哆嗦起来。
“杯雪姑娘可是不适?”轩辕琉铮见其忽然咬唇不语,出声问。
“无、无事,偶感风寒罢了。”龙姒裹勉强正定道,但还是忍不住半弯了身子,头晕眼花几要跌倒。
“可是……”轩辕琉铮欲开口,却被龙姒裹打断,
“陛下,南越之事暂罢,您且稍待片刻,至于西烈,杯雪取样东西便回。”边说已起了身,神色镇定让人瞧不出情绪,只有身侧的白络看得出她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
“姐姐,您先陪着陛下。”
白络见她眸中的深意,心里恐有不妙,现下却无法开口询问,只得道,“……应当的。”
白络话未落,见龙姒裹似是来不及等她回应便转了身走了出去。
轩辕琉铮凝视那抹离去的身影,指腹下意识地摩擦着杯沿,眸色愈发的深。
“陛下。”白络唤他,看见他的失神。“我,我且与您说那西烈之事。”
轩辕琉铮闻言拉回视线,偏头看着他注视着自己那内藏万般情念的眼眸,良久,若有似无的叹息传来,“姑娘,你们到底是谁,从何而来?”
白络一笑,拳已握得死白,似早已预料到这一刻,一字一句道,像是要挖开他的灵魂看个究竟,“陛下还记得千年前的漱妃吗?”
轩辕琉铮一愣,心头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酸涩,“那北上约盟之妇?”
白络眼眶泛酸,心里疼得就像要流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