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裹?”一声惊呼从身后传来,她一窒,愕然回首,在看到不远处伫立之人一刹,空茫的眸里闪过讶色:“宫灵俊?你怎么在这。”
宫灵俊见真是龙姒裹,疾步了过来,眼里缀满抑制不住的欣喜,“真的是你?”
龙姒裹有些吃惊,看看他又看看这无端生机焕然的大地,眸中闪过诧异。
宫灵俊循着她的目光也环视了眼四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诚挚。
“我恐人察觉就假借‘养伤’向天庭告假留守在这,不想这几日这片荒漠竟生出了嫩芽,我就施法让其更加葱郁,如此也好遮掩些许痕迹。”
姒裹见他言笑自若,像是已不介意上次二人的不欢而散,心中不禁动容。
宫灵俊,谢谢你,因为的我置气离去,却独剩你留守原地。
只是这声感激,如今我再没办法说出口。姒裹不能再让你对我存有遐想,情爱之事,爱至深,伤愈重,姒裹……终是还不起。
宫灵俊见她神色平和,可一走进惊觉她脸色透着近乎诡异的惨白,脸上之笑猛地一沉。
“你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怎么了?你从何处来?”
龙姒裹被这么兀的一问,小脸顿时僵凝,未及开口,听他话锋一转,“六界传闻你游历人间,乐不思蜀,莫不当真?”
乐不思蜀?
她闻言抬眸凝进他关切却盛着薄怒的眼睛,心间一沉,撇开视线,只淡淡道,“你不用知晓。”
那不假思索的回绝看在宫灵俊眼中是她的隐藏逃避,或者说,她并不相信自己。
即便,他为她瞒下了弥.天大慌……怅然地垂下眼帘,敛去眸中一闪而过的痛意,声音也暗哑到了极点:“你为了他不惜背负数千条性命,难道我不能知道你在预谋些什么吗……”
龙姒裹心间顿沉,豁然抬头,那方才还试图缓和彼此关系的脸庞如今只剩冰霜:“预谋?倒是东海太子您逗留此处时候也不短了,不赴万花大宴守在这又能掏得什么好处?!”
听到她竟用如此生疏的称谓划开自己与她的疆界,五内俱涌悲恸,似一刀戳进心里,浓眉亦痛得紧锁:“姒裹,你没必要与我争锋相对,我们的关系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龙姒裹听言脸色一青,却怎么也藏不住心里的苦涩。
见她不愿意开口,他靠近几步走到她跟前,锁视她:“我知道你在不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将她躲避的眼神看进眼里,他更是恼痛:“我知道这你是第一次杀人,还是杀了那么多人,你内疚你不安所以你来到此处,可是你为什么要表现出那么的冷漠无情?”
龙姒裹闻言心底颤惊,眯着眼紧觑着他眸里全是寒气:“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开口?看到我的窘困让你很开心么!”
宫灵俊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咽下内心的惊怒,不断告诫自己眼前之人是存心气他,她是故意的,他在西海认识的姒裹不是这样的……
半响,努力牵动一丝微笑,满满的全是自嘲:“我为什么不走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要论超度之术东海冠绝六界。”萼华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