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此时结界内已然刮起黑色狂风,夹杂着雷电轰鸣连引着界外的整片天地黑云敛伏,乾坤变幻。
“公主,公主!!不要!!不要……”
凤薇怜侧目看向台下已然哭得肝肠寸断的那个女子。整个人怔了怔,谁不知晓西天佛陀座下唯一的女弟子梦洄素来敛情修性,不卑不亢,今日却哭得这般狼狈无助。
“凤薇怜,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你即便舞尽毕生的芳华也不及一人眉间那抹朱砂。”
凤薇怜愕然看向来人,眸中惊愕乍现。
眉间朱砂?天下间唯有……
她飞快将头转向结界方向,一瞬明白过来。
“花神这话说的模糊,薇怜愚笨怕是不甚明白。”
那人似无动于衷,涩然一笑,半响才看向她,凝视良久。“你懂的。”
身子一震,垂下眼睑,掩饰住内心的慌乱,终勾唇一笑。“薇怜不才,只知既然无法比较便不去比较,天行有常,人各有命,又何必为难了自己。”
琼光神色一僵,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她,唇角半扬,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知道么?我最怕的是我们最后爱上的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心,尽管我们如此深爱,如此寂寞,如此骄傲。”
这颗心,苍凉的除了禁锢住自己,再触动不了他的心房。
这话说不震惊是假的,凤薇怜浑身如浇了寒水般透骨的凉,胸腔内那颗狂跳的心脏已然证实自己心中念想。
良久,她终于说服自己扯出一抹有些牵强的笑。
“花神尊贵,六界闻名,您多心了。”
你多心了琼光,你多心了,在我看到龙骁涵强忍着惊痛的眼眸时,那里的哀伤是那么的明显,我终于明白,我即便能折损我所有的骄傲与尊严,那人的心早已在我未触碰的年岁里,悄然滋长。
琼光艰难的抿紧了唇,再不言语,可眼波泛出的眼神却流露出太多的情绪。关于爱,关于恨,关于太多的无可奈何的伤心。
凤薇怜缓缓抬眸,望着结界内与高台上同样的一副冷若冰霜的两双脸庞。有瞬间似乎明白琼光的痛苦与挣扎。
她知道,天帝对龙神女早已非单纯兄妹情谊,那么……素来便高高在上的司命天神呢?
他的爱,是否在这一段段恩怨情缠的岁月里亦悄然滋长。
天空逐渐被烟云遮日,昏漠漠厚重的仿若要压塌下来一般,雷声霹雳彻遏云霄,整个世界犹如陷入一片混沌黑暗中,唯有结界中的两抹飞鸿,见证着刀光血影般的厮杀。
刚塌进校场闻讯赶来的萼华被眼前漫天的异像弥散惊的失了魂。
天空黑云压日,紫极必黑,姒裹,没了一魄的你,当真选择决绝至此……
龙姒裹已然不知自己是如何与夜子硕对上招,脑子轰然一片,没有算计,没有谋虑,甚至没有防备,无视身上一刀刀不断增加如血的伤痕,眼底的忧伤再无法克制如水弥漫。
那一刀刀代替曾经的疼抚附加在她身上的伤疼让她几近被回忆淹没。
他说,阿裹,背挺直,马步要扎稳。
他说,阿裹,口诀不是歌,但是这么背着……也挺好。
他说,阿裹,别怕疼,功夫要下苦力才会有收获。
他说,阿裹,如果有一天能把手中的剑指向师父,那么阿裹就成功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当这天来临,她甚至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只会一遍遍无用的细数自己身上的伤痕。
师父啊师父,你有没有想过,阿裹或许爱上了你,阿裹或许真的不想当战神,阿裹或者真的……不想死。
“三招。”
空灵的声音划来,明明不大却冻结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