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哎哟！不行了！不行了！小哲，我快累死了！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向阳弯着腰扶着腹部。她全身沉重无比，别说是跑步了。就是走上个一百米，她身上的肉团子就不住的颤抖着。心脏紧跟着一阵阵紧缩。好像随时都会喘不过气。 真不知道小哲那孩子怎么能这么有精力。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孩子也快二十四小时没休息了吧？哎哟！喘死她了！ “阳阳，你还好吧？” “嗯，呼~你、你也别跑了。饿了的话就去吃点东西。然后去睡觉！乖！” 向阳直起腰，扶着发硬的身板带头往回走去。 “那你呢？不睡觉吗？”凌哲想扶她一把，女人却强撑着走进了无凌院。她好像是往后山去的。 “不睡了，我没多少时间了。你快去睡。”向阳想着她要去把小哲种的那些白菜全收了。熬夜虽然很辛苦，但是可以减肥。她平时吃的减量了，或许多熬熬夜，这一身的赘肉也可以早点去掉。 “你不睡，我也不睡。”凌哲嘟囔着跟上来，方才好像听到阳阳说要割白菜。凌哲拐了个弯从屋角拿了砍刀和竹筐。 “不行！你还要长身体呢！东西给我，我自己去就成了。菜收完了我留一部分，然后把其他的放到这个黑布袋子里。你以后随身挂着。想吃的时候就取出来。” “快去睡，以后啊，你从子时到晌午都用来睡觉。太阳落山的时候再来陪我。不然你睡得不够，身体会垮掉的！知道吗？”瞧着凌哲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向阳忍不住出声解释着，她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发。提着竹筐和砍刀自己去了菜地。 “可是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凌哲嘀咕着，转身准备回房。 “中间盖着被子的菜堆那是白菜，其他的你莫要碰！小心扎着手！”向阳说的他都明白。可是也不知为什么，凌哲打心底不想和那个女人分开。凌哲大声的喊着，生怕她一个不仔细，满手沾刺回来。 “知道啦！快去睡！” “嗯！”少年摆摆手回了屋。 或许，习惯一个人的温暖后，每个人都会害怕失去吧。 少年也没脱衣服，合身钻进了向阳之前躺着的褥子，闭上凤眸安静的沉睡过去，微微上挑的唇角挂着一抹安心的微笑。 “卧槽！熊孩子怎么这么能耐！这么大一片白菜地！” 时间刚过子时，向阳摸黑来到屋后的菜地。原先只知道凌哲这男孩种地过活，可她没想到，这孩子竟然种了那么多的白菜！ 一亩田地被分成了五块，中间那块地是最大的，地上盖着黑乎乎的枝条，向阳看不清楚，但她听一一掀开地上铺着的旧被子。冰渣顺着她的动作四下飞溅开来。喷到向阳身上时便立马融化了。 这些白菜起码有一百多颗吧。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种的。灰暗的夜空下，大颗饱满的白菜露在空气中泛着皎洁的白。参杂着冰渣，长势很是喜人。 “还是一颗颗砍吧，眼是孬汗，手是好汉！向阳，你可以的！”向阳活动活动僵硬冰冷的手，蹲下来就开始割白菜。 临安城人口颇多，夜市也算热闹的。这样就算是只能晚上出行，那也没多大问题了。向阳一边割着菜一边捉摸着：他们现在手里也只有这些白菜了。 而十分不凑巧的是，凤泽的白菜是最廉价的，每斤似乎只卖一文钱。虽然这里有很多白菜，可向阳担心的是，他们恐怕把这些都卖掉，可能的来的银两还没有凌建文那老头儿给她的十两银子多！ “啧，这么卖简直又费体力，又卖不到钱。黑布袋子啊黑布袋子，我给你取个名字可好？” .. “呐，你不说话，我就算你答应了哦~” .. “你呢，以后就跟着凌哲，好好存着我俩的东西。不过，”向阳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就这么一会儿，她已经砍下了二十多颗白菜了。她打量着袋子，眯眯眼里满是渴望“你要是能保鲜那就更好了！” .. “算了，我还是不做梦了，向阳啊向阳，哪有这么多好事会发生在你头上啊！嗯，就叫鲜环袋吧。” 四下无人，向阳随意的说着话，手里提着袋子一步一步的收着菜。 一颗，两颗，三颗，直到她割到第一百颗白菜的时候，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北边的山上传来一阵鸡鸣声。向阳忍着发酸的身子爬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被割光的地，累是累，心间却充斥着满足。 向阳的家靠北方，对于白菜也是尤为钟爱的。 “唔，好累！不想动！”她伸了个懒腰，感觉到自己的水桶身材又木了不少。心脏一紧一紧的。要不是地上是冰渣和淤泥，向阳早就一屁股坐下去了。 天微亮的时候，四下已经可以看清东西了。向阳抱着最后一颗白菜，肥肥的手从菜叶子一直摸到粗壮的菜根。 “这么好的菜，不如拿来腌辣白菜好了。”向阳拍皮球一样拍了拍白菜。她虽然没有她妈妈那份腌韩式泡菜的手艺。但是山椒辣白菜她还是会做的。 “嗯！等今晚小哲醒了就做给他吃。要是可以的话就装起来零卖。”向阳拍拍硬邦邦的小腿肚，艰难的起身。 糟了，头开始晕了！ “不行！我得回屋里——”去。 向阳话还没说完，脑袋一沉，人便倒了下去。迷糊中，似乎有人在唤着一个人名。浅浅的却又执着。 向晓梅，晓梅！你快醒醒吧。 然后，女人便彻底晕了过去。 日上三竿的时候凌哲才醒过来，不知为何，今日的少年没有麻溜的起身，而是偷偷将头埋进了被子里。等人再出来的时候，少年的脸上印着一片粉红。 他紧咬着苍白的唇线，手攥着被褥久久没有回神：昨晚，那个梦——那人难道是阳阳？ 想到此，凌哲连耳根都红透了。他爬起身，悄悄换了底裤。穿上王奶奶给他缝的老棉袄转身出屋。刚走到门口，一个人拎着黑布袋子走了进来。她臃肿的身材将将遮住了整个门。挡下了外面多日未冒头的阳光。 凌哲本就心虚的很，瞧见这人脸上更是一热。偷偷将手里的底裤藏到柜子里才转身出来。他脸上笑的尴尬，心地却按骂着自己：混蛋凌哲，不就是她昨晚搂了自己一下，怎么能做那种梦！ “向——” “你起啦。我叫向晓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