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水象征性的要了一些清粥小菜。还要了家养的猪肉牛肉给小豹子和晗吃。她看着小豹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抓住小豹子的小尾巴玩儿,水自认为是个取名废,所以不知道该给这小家伙儿起个什么名字,这小家伙儿是个女儿,一定要去个既野性霸气又文艺的名字才好。
想了好半天也是没什么结果,水便不再多想。她想起昨日在酒楼屋顶看见了城南的异样,虽然她并不想多管闲事,可是若是有人在背后为非作歹事情就要另当别论。
水让晗在客栈看护好小豹子,决定一个人去街上逛逛。
水坐升降机到了一楼,觉得这酒楼虽然门庭若市,可是明显没有了昨日的热闹气氛,操着外地口音的客人依旧是五六人一桌,吃着盘中的山珍海味,水站在远处,看着那盛着不知名野味的盘中隐隐散发着昨日在房顶看见与城西一致无二的黑紫色气息。
“客官,可是觉得清粥小菜不和胃口,想来点我们店里的荤腥?”店中的伙计见缝插针,见水站在原处不动,赶忙迎上来继续推销自家的野味。
水实在是烦的厉害,她看着小二的眼睛目露凶光。
小二顿时被下厨一身汗,连连后退。在这镇子里最大的酒楼做跑趟的他已经做了十年,什么样的泼皮无赖凶神恶煞没有见过,可是这姑娘方才的目光就想是要把他的心脏从胸口中活生生的挖出来一样,让他顿时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怖。
“有功夫让我吃野味,不如逃命去吧,晚了谁也救不了。”水丢下一句,绕过吓得呆若木鸡的小二,出了酒楼。
街上,耀眼的阳光令水一阵眩晕,阳光洒在青石板的大道上仿佛把这打到镀上了一层金子,凡人的春节将至,街上也多了很多新年的喜庆。水站在酒楼门口,看着来往的人们,有的人满脸喜色,有的人焦急万分,有的一家老小成帮结伙的挑选着福字春联挑选年货,水忍不住面露一丝道不明笑意,就算再恶的人都会有善良的一面,只不过是看对方是谁罢了。这表面上欣欣向荣一团和气的生活,大概也只剩下几个时辰。
那团黑紫色的气息,便是瘟神驾到的指引,瘟疫的开始。
水迈开步子向着黑紫色气息最开始的地方而去,凭借着那污秽气息的指引,她向着巷子深处而去,巷子越走越深,越深越窄。
因为血腥而起的腐臭味也越加的浓烈,水发现自从自己变成了妖精,嗅觉越发的敏感,且蛇类对于温度的变化也十分敏锐,所以置身于这个地方,水有种说不出的心慌,她看着脚下夹杂着血水与内脏的湿地,浑身上下越敢不适。屋舍外放着的刀具上还沾染着黑色的干涸血迹,一块块毛皮被晾晒在细长的竹竿上,血水顺着被剁下头颅的野兽的尖牙滴滴答答。
水的心脏越跳越快,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眼中瞬间湿润一片。
她是人类,可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残忍虐杀。
她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忍住心中的愤怒与恶心,继续前行。
穿过着聚集的屠宰场,水的视线一瞬间清明,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水为了不打草惊蛇,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她一步步向前,等看清了面前的一切,她的瞳孔控制不住的逐渐放大,她原本扶着的树木因为她手掌骤然积聚的力量应声而断。
一群忙活的壮汉被这措不及防的一声巨响下了一跳,纷纷想着水的方向望去,可是除了那棵已经不知道枯了多少年的大树拦腰折断以外,什么也没看见。
“这树终于支撑不住了?”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人道“也不知道这树多少年了,小时候逢年过节来这祠堂,这棵树就在。”
“我家里太婆说,这棵树从我们这天佑镇还是小村庄的时候就有了,是神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五年前就这样枯死了。”他的伙伴在一旁答着,手下的活计确是干净利索,刺啦一声,一条小孩胳膊粗细的花斑蛇的皮就被他从蛇身上拽了下来。血粼粼的蛇就被扔在了一旁放着冰块的木桶里。
水的心,也随之一痛。
“一会儿找几个人来把这树砍成几段,现在天冷,回家当柴烧也是好的。”另一个人道,
“这可是神树,你不怕遭报应?老四你天天憋着坏,难怪生不出儿子来!”
“我呸你个贱嘴的,没发现你三个儿子都长的像老子吗?你那婆娘的大屁股手感好着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语言污秽刺耳,却引起在场的汉子们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