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抬起手轻轻点了点第二针的眉心笑道“你这小家伙儿,整日里想的都是这些杀戮的事情,戾气这样重可不是好事情。”
第二针嘿嘿一笑说“我生来便是这样,原本不在沽泽的麾下,也是自己带兵四处征战。打不过他入了他的麾下,就是替他打仗,大抵武神都是这个样子吧?”
听了这一番话,水心中忽然有些心酸,她摇了摇头对第二针说“没有规定一个神一个人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你只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不伤天害理,不偷鸡摸狗便是好了的。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不好吗?”
“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好吗?”第二针懵懂的看着水,反问。
水似乎被这句话给逗笑了“你来见我本是不该,可是你还是来了。见到我与我说话你开心吗?”
“自然。”
“那这便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有时候身居其位你身不由己这个我懂,就像是我,不能全然不顾及礡凌山按照自己的心思行事。可是只要不过分不出圈,有的时候耍耍小性子也无伤大雅。”
水的话并不难理解,可是落在第二针的耳朵里却是振聋发聩。他虽然一直想杀了沽泽一代之,可是沽泽是他的上司一天,他就必须要听沽泽的话,他是天神一天,就必须去杀一切对天庭有害的人,他从不问那人或者妖该不该死,他也不在乎。
现在想来,他并不是真的不在乎,只是他从降生到现在,没人问过他在不在乎。
水见第二针低着头不言语,只得拍了拍第二针的后背说“这一生啊,不由心的事情太多,我们只能尽力让自己过得不那么苦罢了。话说,你为什么叫第二针?”
第二针抬起头,看着水的侧脸,忽然心中一悸。
潭水反射出来的光影在水的脸上忽明忽暗,她火红色的眸子就像是黑暗中最为明亮的火苗。她是那种说一不二的性子,可是与“英姿飒爽”四字绝不挨边。她生的貌美多娇,看似柔情万千,可是看人的眼神却极冷。就算是与人说笑,也带着一丝隐藏不住的防备。
第二针听说过火蟒族的事情,也知道火熳的一声并不顺畅,她眼中的层层防备,大概就是生活所积攒下来的苦楚吧?
“我出生于天庭弱水,是弱水之子,从前的名字就叫阿弱。只是与沽泽争夺第一水神之位的时候战败,他笑我打人不痛不痒如针扎一般,又是他手下败将。所以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水哑口无言,就算是沽泽想要让第二针没脸,可是这个名字也……看来这个沽泽还真是一个起名鬼才。这第二针也是心思简单,只要是输在了谁的手里,就会心悦诚服的听从拆迁。
也不知是真的傻,还是心如赤子。
“这名字不好,等改日我得了空,给你改一个。”
水对自己起名字的事情十分有把握,虽然知道自己也是个起名废,不过起得一定比这个好就是了。
第二针,什么鬼畜?
第二针自然欣喜的不行,一神一妖说了几句闲话,便告别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临走时两人留了彼此的头发作为通讯工具,只要有头发在手,单单根据头发上的灵气就可以找到对方,这是仙神界与妖界最常用的法术。
水目送走了第二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空……
她还是要回到城中去与晗会合。这天佑镇的事情,当真是越来越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