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其实……”覃晏忍不住看了看漆黑一片的洞府顶上说“火斓吧……是一只猞猁。”
“那为啥之前是个豹子?”水虽然不在乎自己的干女儿究竟是个啥,可是这样忽然变了物种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障眼法,大概……”覃晏很想解释清楚这其中的理由,可是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水将信将疑的揉了揉火斓的头,火斓的体内有她的血液,所以面前的一定是火斓不会错,可是……
就在这时,火斓忽然调转了目标,从水怀里挣脱出来,一路狂奔了出去,水不知道火斓究竟是怎么了,想着动物嘛,终究是野性难驯,故而也不追她。
她示意覃晏兄妹做到自己的对面来说。
“你们狼都是有自己的族群,午夜嚎叫还会吗?”
“什么叫午夜嚎叫?”覃晏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词语,忍不住看向了自己的妹妹绒雪。
绒雪也是一头雾水,并不知道水在说什么。
“就是,一只狼叫,一群狼都跟着叫。”
“这个是天性,改不了!”覃晏这下子才恍然大悟,还不忘伸手怼了怼身边的绒雪说“我俩给王上叫一个开开心!”
“不用!谢谢!”水连忙制止住了覃晏说“你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去集结一下你的小兄弟都带到礡凌山来我有用,绒雪你把你的姐妹带来,我一样有用。”
“是。”两兄妹心思单纯,水又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所以水说的话就是圣旨。且妖怪喜欢攀附比自己强大的妖精,既然妖王有心收人,这样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水觉得自己所用的准备与工作都已经做得八九不离十,现在就差这网络所需要的能量来源,她总不能真的把自己变成这能量源,先不说她的法力吃不吃得消,只要是做了能量源,她不能离开礡凌山这件事,也是不现实的。
水让覃晏两兄妹退下,把梵谷和卿叫来,把现在遇到的最大问题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卿和梵谷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有能量石,之前折腾了这么久,岂不是都变成了白费功夫?
“祭火石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丢了,我的屋子出了你们这几个心腹没人能进来,所以这东西,一定还是在这里。”
水对自己寝殿的安保极为有自信,虽然寝殿与大殿相通,但是设置在寝室外的结界是水亲手所为,不存在会有外人突破结界进到她的寝室中。
“可是我们已经找了个遍,都没有看见祭火石的踪影……”卿似乎有些为难。“王上有什么想法?”
“这几日都给我看好了火斓!”水道“火斓虽然懂人话有灵性,但是毕竟动物性太强,她来礡凌山的时候才那么一大点,正是贪玩的时候,说不定在我屋子里钻来钻去觉得这是一块儿好玩的石头便衔走藏了起来。我想来想去,大概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火斓曾经出过礡凌山……不会把石头一起带走了吧……”卿听了水的猜测,越发的担心。
“不会,亲眼虽然不聪明,可是雪融很是悉心,火斓如果叼着一块儿石头走,她不会不知道。”说一千道一万,水现在最为怪罪的还是自己,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有多想想第二针的话,把一个好好的宝贝当成了废物。
“王上其实也不用过分忧心。”梵谷似乎不是非常担心“每逢大战,必有宝物出世,现如今天界与魔族已经打响了第一战,虽然各自都不占优势,可以说是势均力敌,但是保不齐这场仗要打多久。说不定到时候就有新的宝物供您差遣呢!”
水手中本是拿着一支毛笔没有目的的在纸上写写画画,梵谷说完,她的鼻尖停顿在了自己画的小猪的一只眼睛上,墨色慢慢在纸上浸润开来,在雪白的纸上留下了一滩黑色。
“你说的,可是天界派出的主将是沽泽?这已经过去多少时日了,还没打完?”
“三年五载都是少的,您忘了上一次天界与魔族大战持续了六百多年,虽然此后也是小纷争不断,不过这次魔族直接打到了天上,天界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魔君在上次的战争中死在了天帝的剑下。群魔无首,这场仗应该会很快就结束吧……”水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她忽然想起了那日与郭少丞分别的场景,这几日礡凌山的事情忙得她团团转,若不是梵谷提起了这个话题,她似乎要把这个人上战场的事情全然忘了。
并不是水不关心他,只是觉得这次的战争,应该是小打小闹,天界耍耍威风罢了。她的心不知不觉的提到了嗓子眼。
“上一任的魔君法力不强,还不如手下的一个将军。”说起这件事,梵谷似乎特别有兴致“能不能当上魔君不靠法力高强,也不靠出身门楣。只靠着一颗魔心,这魔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没人说得清,总之就是你哪天生出了魔心,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就成了魔君。”
“梵谷先生说的有趣,岂不是和那帮修士飞升是一个道理?”卿觉得梵谷说的好笑,忍不住符合道。
“正是这个理儿啊,想那魔族与天族原本也是亲兄弟,所以得道这件事,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梵谷见水不说话,忍不住把目光看向了水,只见水眼神空洞,傻愣愣的盯着已经脏透了的那张宣纸,早已经不知道神游到了何处去。
“王上,您还好吧……”
水被梵谷打断了思路缓过神来,尴尬一笑说“许是累了,有心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