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觉得有人觉得自己的命长,但是见到了连霜,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丧心病狂。
连霜的一招一式已经没有了规矩,完全是疯妇一般的张牙舞爪。
水知道连霜已经失去了理智,脸上原本的的戏谑神情也已经消失不见。反而神色越来越凝重。
“连霜,你已经失了分寸了!”水轻巧躲过连霜的一击,直接拽住了连霜的胳膊“这件事情若有指使,只要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也不会与你纠缠!”
“不与我纠缠?”连霜虽然已经没法改变自己的身影。冷哼一声“少在这里说场面话,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主子哪里有这样的好心肠?你是如此,火熳也是!”
水心中一冷,知道荻舒公主已经让连霜的心智全无,连霜心中的痛苦不平已经将她原本的善念蚕食殆尽。
“不要把对你主子的怨恨强加到别人的身上!”水终于忍无可忍,她以为依照连霜的性子,就算受到了来自荻舒公主的折磨,她也会选择隐忍不发,虽然背后会运用一些下作手段,也绝不会明目张胆说出自己主子的不是。
水不知道自己离开天界以后在那对姐妹身上发生了什么,现在的连霜已经变得丧心病狂,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对她而言都不重要,她在乎的,只有能杀尽这世界上一切与她为敌的人。
连霜被水捉住也并不反抗,她抬起自己怨毒的眼睛看着居高临下注视着她的水。
水从她的眼中似乎读出了水最不愿意看见的东西,那就是即使要死,也要拉着别人陪葬的疯狂。
水心下一横,另一只手直接打在了连霜的脖后。连霜的眼睛瞬间没有了方才的光芒,眼睛一闭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水看着地上已经失去了生气的连霜,又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黑衣人,他们都是连雪的手下,身上散发着狐妖的气息。想来这些打手应该不是天上随着连霜下界的天上人。应该是连霜从老家带来的人。
水看了看已经惊呆住一动不动的几个黑衣人,大概在黑衣人的妖生中。从未见过这样修为的妖精,只是一根树枝就可以将在他们眼中修为了不起的连霜轻而易举的打的落花流水。
他们本能的想起自家另外一个小姐在冥迦渊的遭遇,也是这样被人啪啪打脸,不知道这两位小姐究竟是伤了什么阴鸷,亦或者是流年不顺,不能心存恶意,只要是做了坏事,就一定会被人打脸。
水并不觉得现在自己应该大发慈悲放了这些和连霜一起作恶的人。她对着虚空打了一个指向,四周的景色瞬间模糊,犹如被卷进了一个模糊的漩涡之中。
黑衣人一个个看清了外头的样子,一瞬间神情惶恐,他们握住手中的武器,头上渗出豆粒大的汗珠。水直接转过身去对着外面的人说“你们木蟒族的叛徒你们自己搞定,这几个连家的黑衣人我就带走了。总之你们记住,用虫子害你们的是连家。”
说着,水走向了那一群早就等候在结界之外的人。
小荔姬站在枉君的身边,把方才侍女的话听了一个一清二楚,不禁气的双腿发抖面容扭曲,在荔姬的心中按照族中的规矩,这种侍女皆是贱民,他们的命根本不值一提,更别说做出这种背叛主子的事情。
看见了荔姬,水才想起来现在的自己还顶着一张荔姬的脸。想着自己再不变回来就要吓人了。水解除自己脸上的幻术叹了一口气对着气的双颊发紫的荔姬说“她也是有苦衷,可是毕竟是你的侍女,我无权干涉。”
水从来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是这样容易的就解决了,她也没什么再在此处停留的必要。她在早已经到长根山与自己汇合的晗耳语了几句,便趁着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御气而去。
水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在这样的时辰出门在外,天上的白云犹如一片片鱼鳞,一个压着一个,白云的颜色纯洁无瑕,仿佛是刚刚接受了一场由内而外的洗礼。
水不知道昨夜的此处是不是下过一场雨,只是觉得就连风中都夹杂着冷冽清寒。扑在自己的面孔上有一种神清气爽之感。
水闭上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这空气,等到到了红炎城,她直接降落到了集市上。
此时此刻,集市上早已经不见一丝人影,一身红衣的水站在这里有些突兀诡异。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觉得不应该总是这一身红色,走到哪里都像是一个行走的辣椒。
现在的她,似乎有些排斥回到揽月峰去,若是回去,她究竟要不要见阿燎,若是不见,未免显得有些小气,若是见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水长出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这种别扭的性格,可自打从那能把正常人逼成神经病的天界回来,自己变得多愁善感,易怒易燥。甚至有些畏手畏脚,看来天界,真是一个会扰乱人心智的地方。
水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了万里无云的天空,在她的想象中,自己从天界打探好了消息,就会与天界再无瓜葛,可是现在的事情发展,她和天界的几位大人物竟然是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想拆分都难。
“啊啊啊啊啊啊!老娘好烦!”不知道是因为四下无人还是现在的种种真的触及到了她所能容忍的底线,水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头仰天长啸“他妈的我究竟是招谁惹谁了,整天这样多的罗乱事情,感情这命运之神也在拿我开涮是不是?这天下有这么多的妖精大能,干嘛专门挑我一个嚯嚯?能不能换个人?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