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面前所发生的一切,她就被这样一个人扔在了城外,这城上忽然死一般的沉积,就连寒风吹过,都能留下了不得的响动。
水撇着嘴抱起了胳膊,难道是琦吓唬夭毓的那一套说辞传到了魔族,所以她在魔族也变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恶魔?
可是无论从名字还是事迹来说,她都不会比这一个个真正的魔族来的吓人吧?
“城下的妖王!”不知道谁在城上突兀的喊了一句,水仰起头向着城楼之上望去,却没有看见一个魔族人的影子,水只能判定声音的方向,却找不到说话的人。“稍等片刻!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尊主,等尊主来了,就放你进城!”
“我没有恶意啊!”水等的有些不耐烦,扯着嗓子对上面喊着“论到摄人心神的事情,谁能有你们魔族厉害啊?你们害怕我?”
“你是火蟒族与金蟒族的孩子,金蟒族也会幻术,怎么能不怕?”
城楼上的人还不甘示弱,一句一词的和水你来我往,水觉得自己说的实在是口干舌燥,不想多说一句话。她无奈的坐在了城外的一块儿石头上,看着无数长相怪异的魔兽从她身边走过。
水一边等着月明子的出现,一边看着稀奇古怪的魔兽。为什么要戒就没有这些长相怪异的东西。如果有,那将会是多么有趣。平日里只要水出现月明子也会紧跟着出现。可是今日也不知道月明子在忙些什么,迟迟没有现身。水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本来应该千里传音告诉月明子自己到来。现在或许月明子并不在血荒城中。自己岂不是白白来了这一趟?或是说,月明子现在并不方便出现,自己也实在是失礼透顶吗?
水坐在石头上翘起了二郎腿。她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在腿上拍着节拍。看起来就像是黑社会的大姐大,一点妖王该有的样子都没有。可她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些,她的心中只惦念着自己的大事。
妖族究竟是怎么了?颛顼与共工当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若是这些陈年秘辛也被她挖出来。究竟会有多大的震荡?水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
若是这个震荡会波及到她所在意的人。那她究竟是要停手还是继续往下走。一时之间,她也拿不定主意。
水忽然觉得自己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究竟是选择挖掘出事情的真相回到原来的世界,是为了保全这个世界的人而放弃回到原来世界的想法。
她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无论哪个世界想要两全还真的是难上加难。他甚至有些想念在原来的世界。那个行事果决从来不拖泥带水的自己。
在这个世界与她亲近的人多了她要考虑的事情别也多了。多来多去把她变成自己最不想成为的人。
曾经夸下海口说自己独来独往从不顾及别人。现在看来,也都是单纯夸下的海口罢了。
水不曾想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如此优柔寡断之人。变成了自己曾经最瞧不起的样子。
可是你的心中一旦住进了人。想要彻底把那个人抛出在外。做事毫无顾忌,根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从前她不喜欢与人接触。
正在水百无聊赖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的时候,血荒城的大门忽然打开。
月明子一身玄色长袍身后还跟随着埋骨长老。两个人一前一后急慌慌的从城中走出来。月明子见了水满心的欢喜。他上前一步与水对视。笑呵呵道“妖王,你来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是我唐突了。”水尴尬一笑,来这里也确实是她的突发奇想。她想着好不容易出趟门,不如把自己想办的事情都办了,省的下次还要出门这般的麻烦。啥都卖的事情那么多。一样一样的堆积如山,她还没有全然处理好。现在又要操心妖族的事情培训接班人,她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
只得忙里偷闲赶紧来一趟血荒城,把想交代的事情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她才能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明月子并不觉得水是唐突了。他巴不得水长来。毕竟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事情能比的上看着水更令人开心的了。他心中惦记着水自然也希望水心中惦记着他。现在水不请自来。他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在他的认知中,水是因为想他、惦念他,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水并没有搭理埋骨长老。对于上次把她困在长春洞中,她还是耿耿于怀的。若不是她与月明子的修为高。估计那日就一定会铸成大错。
且如此不尊重人的老头子也是不值得别人去尊重的。
水瞟了一眼埋骨长老。心中又想起了月明子的酒,忍不住暗骂埋骨长老祖宗十八代。这老家伙还真是一个老不羞。什么龌龊低贱的方法他都能手到擒来,甚至如数家珍。
和这样的人常年混迹在一起又会学到什么好东西?水忍不住看了看面前的月明子。一瞬间觉得月明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心中竟然生起了一种嫌弃。
“魔尊可有时间与我详谈几句?”水看着月明子脸上露出难言的表情。
月明子却很是放松。他向身后的大门指了指说“就算没有时间。你来了。所有的时间便是你的。不如就到我的茶室中一聚?”
水眼中含笑。什么也不说。只是跟在了月明子身后。“妖王突然造访,可是有什么事情?”
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听了月明子的问话,有些不好意思说。“确实是有些事情希望道长可以答应我……不知妖道长知不知道我有天上一位好友,名叫沽泽上神?”
月明子点了点头。这一号人物他怎么会不知道?曾经与埋骨长老打了一个不相上下。却被这血荒城的魔气所伤差点一命呜呼就这样归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