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小皇叔,看开些吧。或许就算提醒了公主,公主也未必能真的接受你的劝告。公主是救人心切,就算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闯一闯。”
对呀,他何尝不知,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傻丫头。想到这里,李泽渊不免担心惆怅。
李泽渊正凝神想着刚才的事,一抬头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抹清丽修长的身影。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可是着中原服饰的人极少,他十分确定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就是他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李泽渊拔腿便急急忙忙地追赶过去。可找了好一阵,环顾四周,却寻不到有关她的任何踪迹。
公冶筹也跟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他痴痴地站在路中间,人流、风和时间从身畔无声滑过,石墙投射下的阴影一点一点向东边移动。须臾,李泽渊失望地摇摇头。
她若愿相见,她便自会现身;她若不想相见,无论他多努力寻找,她都不会出现。
夜晚,在城郊的小茅屋中,昏黄的灯火跳动,照得人脸上的阴影忽明忽暗。沈玉茗只留了柔桑、凌寒、流火在身边。隔着一道墙,几个小丫头挤在床铺上已熟睡。月影在屋顶上放风。
沈玉茗和几个丫鬟在太和城住下的这几日,已对内乱后南诏王宫内的情形有所了解。
“施仁诺当日突然发难,带军队围住含香宫和圣灵宫。南诏王体弱,多年不掌政事,王太后又一直对他信任有加,他们根本未察觉施仁诺的异心。他以雷霆手段给了太后一个措手不及,如何让王太后设防。”柔桑本想说,太后一直把施仁诺当作中意的公主驸马,但在公主面前,她只得生生忍住,尝试着委婉地措辞。
“这人城府极深,他不仅骗了王太后和南诏王这么久,看样子这场宫变也是谋算了很久。他发难前,竟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巫师,去冬南诏迟迟不下雪,巫师求雪而至,还预言了几次天象,上至贵族下至百姓都对他深信不疑。没想到,这个巫师竟也是他的人。”凌寒一如既往地认真分析着。
“他先以巫师预言牝鸡司晨,国之不祥为由发难。随后在南诏朝堂上污蔑外婆,称南诏王舅舅体弱乃外婆故意为之。”沈玉茗既愤怒又难过。
凌寒,“太后妄想以女子身份长久执政,所以日日给南诏王服用会引起弱症之药,若非巫师察觉,他们一直被蒙在鼓里。这样的理由对于他来说足够让他师出有名了。”
沈玉茗,“这中间令人惊讶的是,施仁诺竟然可以号令六诏旧贵族。此次兵变,好几个手握重兵的部落竟然都听他的调令,叛变王族。真是小看他了。”
“他夺权后,这些年在南诏朝堂上结交的好些官员又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他暗中经营良久,才能这么顺当地夺走王权。好一出瞒天过海,咱们才是彻彻底底地被他蒙在鼓里。”沈玉茗继续说道。
三个侍女默然,此刻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