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仁诺脸色铁青,手中的剑越来越快,招招凌厉,杀机必现。李泽渊牵着沈玉茗的手无论怎样始终不分开,他这样虽然不方便,好在沈玉茗也有些武功,两人配合默契,一个闪躲灵巧,一个接招自如,施仁诺竟然伤不了他们分毫。
几招过后,沈玉茗也发现了,施仁诺的剑与其说都对准她,不如说每一招都是想办法逼他二人分开。偏偏这个永安王使劲地抓住她的手不放,好几次因为危险逼近,她都下意识地想脱开手却怎么也挣不开,只得任由他牵着。
玄衣卫没有立即扑上襄助施仁诺,却一层一层地聚拢在四周,将他们围得密不透风。黑衣人被远远挡在外围,无法突破到他们跟前,此刻,永安王和沈玉茗成了瓮中之鳖。
沈玉茗看见情势危机,心下焦灼。她见施仁诺已是双眼通红,神情愤怒癫狂,浑身杀气凌人,刺向他二人的剑招变得越来越没有章法。不禁想起刚才永安王对她说的话,一丝令人难以置信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闪过,某些事情似乎得到了印证。她心中莫名一痛,抬起头看着施仁诺,忍不住想求证一件事。
刚好又一剑刺向李泽渊,说时迟那时快,她回身一头扎进李泽渊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将自己的背完全暴露在对方的剑下。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李泽渊和施仁诺二人都心中一惊,来不及反应。眼看着剑尖就要刺入沈玉茗的背心,施仁诺下意识强行收回剑势,李泽渊抱着沈玉茗往斜后方一退,剑锋斜斜地擦过沈玉茗的右手臂。只听嗤的一声,白色衣袖上破口处慢慢有红色渗出。
“你没事吧?”李泽渊也吓白了脸,见她流血心中不禁暗暗自责。
沈玉茗转过头,捂着伤口,神情讽刺而悲凉,“你刚才为什么不一剑杀了我,你不是一直想杀死我吗?刚才为什么收手?”
凉风徐徐扬起发丝,施仁诺静静的立在那里并不说话,月光下他的脸色惨白如秋霜敷面,常年紧皱的眉头有片刻的委顿和松弛。宽大的袍袖遮住握剑的手,剑刃上隐隐有鲜红的血迹,长剑在月光下微微抖动,发出悲鸣之声。
施仁诺一向沉稳,几乎很少像今天这样慌乱失态。趁着这一刹那的失神,李泽渊和沈玉茗二人突然生出了默契,一跃而起跳入周围打斗的人群。在玄衣卫中左突右闪,又重新突出重围,并成功抢下两匹马朝火光处奔去。
混乱中,只见玄衣卫如玄色潮水向火光涌动,那引动潮水的一黑一白二人站在潮头并肩前行,一起携手抵抗涌来的风浪。
施仁诺远远看着,脑海里还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以及沈玉茗的质问。洱海过来的风湿润微凉,一颗焦躁的心慢慢冷静下来,眼中却浮起一抹哀凉。
正如李泽渊所料,他们和施仁诺实力悬殊太大,追兵很快又再一次跟上。然而,施仁诺的命令似乎是要活捉这他二人,玄衣卫追捕李泽渊和沈玉茗时并不敢下杀手,只形成包围之势将两人围在中心。
这样一来反而给了李泽渊和沈玉茗可乘之机,让二人可以屡次借机逃脱。却又因包围圈密不透风始终不能完全逃出去。
一场猫捉老鼠的戏码在太和城中上演,李泽渊和沈玉茗两只老鼠一直在城中大街小巷穿来穿去,逃不出这支大猫的利爪。玄衣卫张开的利爪跃跃欲试,偶尔上前招呼两招,却不敢真的伤及他们性命。双方你追我赶一直僵持。
“施仁诺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难道他妄想用这种方式把我们两个累死?”看着周围一大波玄衣卫对他们想抓又不抓,沈玉茗有些焦急。
“今天晚上之前,我以为他铁了心要杀你,现在他似乎又挺犹豫的。传闻难道是真的,他真的差一点成了你的驸马?看样子他对你余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