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心羽懵了一瞬，看见近在咫尺的人的胸膛，因呼吸而微微起伏。 他们似乎靠太近了。 心羽如梦初醒，立刻退后一步，然后一眼看见那人素白色的衣襟上黏着一小块红豆糕。 她下意识去看自己的左手，左手上只剩帕子，最后一口红豆糕似乎就黏在眼前之人的胸口。 她有点尴尬，微微抬头，偷偷看了眼被她撞上的人。 那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穿着素白色的学生院服，朴素的院服穿在他的身上竟有种优雅与贵气。 他的眉眼像玉一样华美而温润，然而神情像夜色下淡白的月，虽美却疏远。 他与她仅一步的距离，她却有种在仰望高空中皓白的月华般，那样遥远。 他静静地凝视她。 没有情绪，寂静得仿佛夜晚高悬的孤月。 心羽心惊。 她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像一弯孤月，那是夜色下最耀眼的光明，却不知为何，朦朦胧胧的，有些黯淡。 心羽呆呆地看着他。 他始终没有说话，静得好像夜色下无声的月。 仿佛过去一个世纪那么长，心羽恍然意识到自己的无礼，立刻收回目光，把左手的帕子塞进袖中，把右手的书夹在胳膊下，腾出来的两只手，飞快拿掉那人衣襟上的红豆糕，又用指甲去刮红豆糕的残渣。 红色残渣牢牢黏附在素白色的衣襟上，心羽使劲抠了两下，最终无能为力地说道：“对不起啊，要不你脱下来，我帮你洗干净吧。” “同一时间，吃饭走路看书，顺带不忘感知天地之息，你未免过于贪心了点。”那人淡淡开口，却与心羽完全不在一个话题上。 心羽老实说道：“我资质不好，又比别人晚修行，所以我的时间很赶。如果你听懂了，就把衣服脱下来我拿去洗干净，如果你听不懂，那我在这里说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那人似乎不在意衣襟上的残渣，依旧说着自己的话题：“你听过一句话叫‘欲速则不达’吗？” “我听过一句话叫多管闲事惹人嫌。”心羽把他的话堵回去，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 …… 当天傍晚。 心羽问了林鸢一个问题：“我在感知附近的天地之息，你能看见吗？” 林鸢配合得睁大眼睛，绕着心羽转一圈，然后一拍心羽的肩膀，说道：“放心，不但我看不见，费老师也看不见。所以在费老师摧残你的时候，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睁着眼睛，感知天地之息，修你的行。我保证费老师只会以为你在很认真的听他讲课，如果费老师问你问题，我会帮你回答，不过每天仅限一个时辰，时间太久我会受不了。” 心羽喃喃：“可是有个学生却看出我在边走路边感知天地之息。” 她倒不是在意费老师会阻止她修行，她在意的是白天遇见的那个人。 那人一眼看穿费老师看不穿的事，显然比费老师厉害，那么他说的话，是不是对修行有帮助？ 事实上，这几天她除了随时随地感知天地之息外，没有别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