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君叙停步。 “你先说说在心羽身上发生了什么？”国师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笑意，他的好心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必须付出点代价。 君叙回头，深深地盯着国师的银狐面具，半晌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他知道是谁了。 国师沉默地望着君叙在雪地上消失。 他发现自己面对心羽的问题时还是沉不住气，就这么轻易地把月行夜透露出去了。 不过，月行夜应该也不希望心羽有任何闪失吧？这个看似沉不住气的举动，或许不是错的。 …… …… 月行夜极擅长藏匿踪迹，百宝阁都拿他没办法，难以调查。而在百宝阁对国师的调查中，月行夜至始至终不曾出现。 在外人看来，这两人是没有联系的。 如果那天晚上月行夜没有在云宫出现，君叙恐怕不会联想到月行夜。那晚月行夜和国师的谈话，看起来像是旧识。 东院书斋。 月行夜高抬手臂，从书架上面抽出一本书。书拿在手里，他却没有看一眼，而是微微侧头，用余光扫向门口。 入冬以后，气温低寒，他的书斋没有取暖设施，大门敞开，任由寒风灌入。没人会理解他的举动，他最近很怪，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竟然安安稳稳呆在书斋，任何人都能在这里找到他。 于是，君叙毫不费力地见到了月行夜。 月行夜其实不想见任何人，可他还是大大方方地每天暴露自己的行踪，不为别人，只为心羽能够时时刻刻找到他。 但很显然，今天心羽没来，君叙一个人过来了。 自从云宫事件后，他和君叙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两人似乎都在有意忽视对方，即便遇见，也是谁也不看谁。 然而那种诡异的相处方式在眼下被打破了。 君叙走进书斋，看着月行夜。 月行夜转过身来，与君叙对视。 “心羽很敬重你。”君叙开口，语气平静，没有感情起伏，仿佛在和陌生人对话。 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针对月行夜，因为他已经清楚，心羽对月行夜，只有敬重，是学生对老师的尊敬，是徒弟对师父的信任。但他还是讨厌月行夜，因为月行夜在心羽心里的份量太重，他很不爽。 “然后？” 月行夜一如既往的淡然，然而他的内心却再也做不到淡泊宁静。但他依旧冷静，即使心羽的“敬重”对他来说是种负担和累赘，他还是坚持选择。不，他没有选择，只能坚持。 “希望你别辜负她的这份敬重。”君叙铺垫完，话锋一转，“把你对妖血的了解都告诉我，如果你有所隐瞒，我不介意在你身上用些粗暴的手段。” “你应该去问国师，他是妖血觉醒，而我不是。”月行夜道。 “他把你暴露了。”君叙原地未动，无数隐隐约约的线出现在空气中，“我想你知道的只会比他多。” “我只有一句话，信不信由你。”月行夜放下手里的书，主动走进君叙的领域中，仿佛束手就擒，“妖血觉醒后和普通人没有区别，所以在心羽身上发生的任何事，都不可能是妖血引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