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另一个刚才介绍过不知道是什么副总的也出来端着长者的姿态对着王萍好言相劝:“王小姐,常董他也是为你着想,他见的世面多,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怎么可能害你!这块赌王风险太大了,为了这样大的风险继续擦下去没意义。现在这块赌王的表现多好啊,比之前只开了一个小天窗露出那么一点绿来能吸引更多的卖家。王小姐,你要相信常董的经验实力,他能带领这样大的一家公司,而你只是一个才十几岁的初中生,论投资眼光什么的,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我们大家也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接着这位副总的话,又有几个人三言两语地上来劝她,表面上都是一副苦口婆心为你着想的样子,但实际上明里暗里却夹枪带棒,棉里藏针地刺她,大意就是王萍不识好歹,不懂长幼尊卑,没有眼色之类的话。
王萍被他们的一番话说下来直接气得发笑。
她不想和这些人争辩,直接说:“大道理我不懂,我也不需要你们为我着想,风险的大头是我担着的。我只知道这块毛料是我出资占了大头,现在我说不卖,继续擦下去,你们要想反对的话,就从我手中把整块毛料买去,不然对这块毛料的归属还是由我决定。不过我说一句,想要从我手中把这块毛料完全买去,低于二十亿我不卖!你们看着办吧!”
王萍一改前面软和的姿态放出狠话,常新昌的目光如寒光一般向她刺来。
王萍丝毫不退缩地回看过去,两人的目光若是有实体,在空气中只怕都会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两人对视一眼,常新昌想起自己的身份,冷笑了下,他一个大老板和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没的掉了身份。
但这个王萍一改常态,反而坚持要继续擦下去,常新昌顾忌她翡翠公主的名头,只怕在赌石上真的有所见地,而且如王萍自己所言,这块赌王大头是她出的,自己于情于理争辩起来都没有对赌王最终的决定权。
想到这里,常新昌便自以为大度地摆了摆手,哼了声:“继续小姑娘坚持,那么就继续解吧。”
见着常董最终拍板,现场的工作人员终于又开始转动磨石机继续解石。
只是这一次,再继续往下看这块赌王,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带上了一份沉重与忐忑,不知道到底这块赌王能不能如王萍所坚持的一样,继续升值?
任剑跃想到自己和王萍签订的合约,不免又想得深了些,他看了一眼王萍和常董两人,心中默默地想道:王萍在翡翠原石鉴定上的功力,自己是见识过的,似乎从来没有出过差错。那么难道这块赌王的价格还要继续往上走?六亿?六亿的底价她都不卖,难道这块赌王的价格要突破十亿?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常新昌,难道五彩滇池真的要变天了?
常新昌和所有的人一起心情紧张地望着那块磨石机隆隆作响,随着绿色越来越浓,水头越来越好,面积越变越大,他的心也上下起伏着不停。
这块赌王里面的玉肉越好越多,他赚到的钱当然也就越多,可是一想到自己和王萍签订的合同,要是再加上去,自己的公司有可能易手,常新昌的呼吸便不能自抑一般变得越来越急促,心跳也逐渐加快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后背上已经都是汗涔涔的冷汗了。
当这块赌王的三分之二的皮壳被解开,露出里面完美无瑕的玉肉时,常新昌面如死灰,他自己做翡翠生意,当然也晓得这样一块原石的价格会有多高,现在如何完全按照合同上的条款来办,自己一半的股份要拱手相让,失去了这一半的股份,他在五彩滇池就失去了股份上的绝对控制权,不可以,这绝不可以!
当下,常新昌看了一眼王萍,心中隐隐形成了一个计划。
终于,当赌王全部的皮壳被解开,露出它完整的庐山真面目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沸腾了!
这样一块巨大无比的玻璃种满绿翡翠原石,世上绝无仅有!
在场的人员或多或少都对翡翠市场有几分了解,比这块玻璃种满绿更好的翡翠原石,不是没有,只是单论体型面积却是举世无双。
可以说近百年间不会再出这样一块有如此之大,如此完美无瑕的翡翠玉石了!
连一路护送它回来的任剑跃都没有想到,这块赌王竟然玉肉里面没有一点瑕疵,这样巨大的玻璃种翡翠就像是一个奇迹,几乎不可能存在在这个事上。
这样大的一块翡翠毛料,里面或多或少都会有不同层次的冰化、糯化,甚至出藓,出裂,出废料,但是这一块竟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天啊,一吨多重的玻璃种翡翠,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常新昌此时已近重新换上了一副模样,变得如一个真正的长者一般和蔼可亲,对着王萍笑眯眯地说道:“王小姐,还是你的眼光好啊,看来我不服老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