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猜的不错,这流言怕是府内的刘姨娘传出的,她出生大家,却因为妾身,只能在姨娘之位,心生怨恨,做出这样的事不足为奇。”
“既然夫人已知道作恶之人,怎么还跑到我这来?夫人也是聪慧之人啊。”
沈夫人渐渐止住了哭腔,“妾身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求到公子面前,不然怎么敢打扰公子安寝?实在是刘姨娘心机深厚,一点点地在相公心里种下种子,不然孩子早已满月,却连名字也没有,族谱也没有上。”沈夫人的话中渐渐带上了凄凉之意,“是相公不相信妾身,如果不是妾身今日逃的快,怕是妾身和孩子的命,都只能丧生在相公的剑之下。”
“夫人没有去找沈大人为你主持公道吗?”那男子这才把眼神收回,看向沈夫人。
沈夫人其实很年轻,面若芙蓉,眉目含情,不过二十许人。似乎是生活的折磨,短短时间,就面容憔悴,像一朵开败了的花,仿佛命不久矣。
“父亲从来不管相公的后院之事,再加上妾身这一胎不过是个女孩,母亲也对妾身颇有微词,刘姨娘这时候也怀上了,偌大的沈府,都没有人帮妾身说句话。”
“沈夫人是想我怎么帮你?”男子直直地看着沈夫人,似乎想透过她,看出什么。
“妾身知道公子的身份不一般,不然,父亲也不会当您是座上宾。如今,只要公子在相公面前说一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求公子帮我。”说完,俯身一拜。
等了许久,屋内都是静悄悄的。兀的,响起了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沈夫人惊的猛地抬起了头,在她的面前,躺着把匕首。
这匕首,既不锋利,也没有宝石的镶嵌,只在刀柄上缠着几根极细的黑色的线。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沈夫人不明白。
“夫人还不明白吗,唯有一死,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沈夫人从地上吓得站起来,“公子?”
“沈公子既然已经起疑心,我再去说什么也是无益,反而是火上浇油啊。”在这男子眼中,似乎这一条人命,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
屋内的人也是神色各异。维夏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端庄的模样;云来站在门口,看不清神色;陶陶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佩秋抱着孩子,低声哄着;燕来,倒是最自在的一个了,抱着剑,靠在门框上。
“沈夫人再不做决定,怕是连这个孩子也保不住了。”
沈夫人满脸的不可思议,“不!我不能死!公子,您一定有法子的,一定有!”
“本来我与沈府井水不犯河水,是因为沈夫人,我才陷入这泥沼之中。沈夫人,你倒是说说,我都帮过你多少次了?”
沈夫人眼泪都落下来了,“不!您再帮我一次!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公子!”
“我记得,上次你夫君要纳妾,你也是这么来求我的。”男子说完,就不再看向沈夫人了。
“不,公子!我们是有情谊的!您不会就这么对我的!”沈夫人说着,就要冲到塌前。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瞬间,大门就被推开了,“好好好,你们果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