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宁并不在意,“用者不疑,疑者不用。我既信他,自然会好好用他。他武学天分高,又懂得隐藏自己的行迹,这样子的人才,我自有用处。”
“我也劝不动你,我自会留意。”吴成知道,周元宁对其他事都不会如此在意,只是他选中的人,任由谁去说,也不会动摇半分。
云来也是如此。当年就连皇上都不同意云来到重华宫,四王府中,选哪个不行,偏偏选了一个民间出身的云来。
“不过,那个孙柯明,你到底准备怎么处置?”
周元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手中的茶。
“不是吧,”吴成惊呼,“你就准备放过他?他是姜老头的门生,姜老头可是你的人,将来,孙柯明要是出了什么事,这笔帐可要算到你头上。”
“孙柯明为母守孝,为官清廉,孤又以何理由处置他,革官,流放,还是处死?”
吴成很是不满,“你是太子,一人之下,你有什么不敢的?”留着孙柯明,如今他只是毁了一个谷神庙,看不出什么大问题,可指不定哪天他背后的人就起了坏心眼,到时候,就是周元宁来背黑锅了。
周元宁虽是太子,要是随意处置了孙柯明,确实,能解决问题,可是天下士子的悠悠众口,又如何能堵住?
“孙柯明是贫寒出身,代表着天下贫苦士子,他没犯错,朝廷就不用他,这不是寒了士子们的心?”周元宁极力劝阻,不想吴成在此事上为难孙柯明。
吴成正想再说些什么,灵兴寺内突然有了异动,竟响起了哀乐。
周元宁和吴成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不一会儿,佩秋急匆匆地走进屋子,连礼都没来得及请,慌慌张张地说,“殿下,那个小师傅死了。”
吴成不解发生何事,“什么小师傅,我怎么没明白?”
周元宁细细解释了野茶之事,吴成更是觉得奇怪,“要说是野茶,竟能比得上宫里的仙茗,我到也想尝尝。”
周元宁让佩秋再泡过那茶,热水冲入茶盏中,霎时,屋内芳香四溢,叶片舒展,翠绿欲滴,热气蒸腾上了,如同置身仙境。
吴成细细品尝,“不错,我只在你的重华宫尝过一回仙茗。本以为这世上的茶,仙茗为首,今日尝了这灵兴寺的茶,才发觉,竟有比仙茗还好的茶。”
世间极佳的茶,才能被选为贡茶,而仙茗,便是贡茶之首。仙茗之名,便是指此茶人间少有,只仙人可得。周元宁极爱品茶,故仙茗几乎都送入了重华宫。民间更是只听其名,难闻茶香。
吴成问道,“那个送茶来的小沙弥死了?怎么死的?”
佩秋先看了眼周元宁,等到周元宁示意她,这才说出,“那个小师傅几日见不到人影,寺里派人出去找,这才发现小师傅的尸体,就在后山里。寺里的人说是从山崖上掉下去的,云大人已经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