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又有人问,“照你这么说,这小子是被冤枉的,大人们都不查查?”
那人唉声叹气,“唉,你说,老子告儿子,知县还查什么,直接判了砍头,直接问斩啊。”
周元宁听得这些话,同王景略小声嘀咕,“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天下还有把儿子推入火坑的父亲。”
王景略环顾四周,“吴成,咱们还是走吧,我怕护不住你。”
周元宁见台上的少年眼神清冷,身板挺得笔直,越看心里越有疑问,“景略,你去查查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景略很是无奈,“你就别为难我了,你要是出事了,我回去怎么交代。”
周元宁有些急了,“你去不去?你再不去,马上时辰到了,人死了,再去查了有什么用。”周元宁又说,“你放心,我又不是不会武功,你快去快回。”
王景略还是不放心,“你要是这么说,咱们去那边的酒馆吧,你去那等着,那里人少,我也能安心。”
周元宁见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也不着急,就跟着王景略离开,到了旁边的酒肆里。因着年纪小,王景略叫了些茶水和点心,让周元宁等着。
不多时,王景略就回来了。周元宁等着有些急,酒馆的茶水又粗,难以下口,只得捡了些小点心吃了些,“景略,查出什么了?”说着,拍了拍手上的点心碎,迎了上去。
王景略坐下,“确有其事,那少年叫云来。”
周元宁问,“哦,那他真的杀了自己舅舅吗?”
王景略摇摇头,“仵作没有细查,只说是溺水而亡,后来,云来父亲告发,京兆尹直接就发落了。我查了查,那日,云来没有出过西坊,也无人见他到过护城河,是杀不了人的。”
周元宁道,“果真是冤枉的?”
王景略道,“十之八九,我也不敢说满了。”
周元宁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那咱们得去救他,怎么能让他白白死掉呢。”
王景略一下子拦不住,周元宁一下子就冲了出去。也是巧,监斩官这时候正好来了,周元宁凑到前头,大声问,“大人,这个哥哥犯了什么事啊?”
那官员见周元宁粉嫩可爱,也不生气,“你是谁家的小子啊,来凑什么热闹,快回家去吧。”
“大人大人,我听长辈们说,咱们大周对犯错的小孩子有一个叫,”周元宁假装抓耳挠腮,“叫‘三赦’之法,对年纪小的,年纪大的,有恶疾的,可以减免刑法,这个哥哥年纪不大,就算判了死罪,也可以免一等啊。”
监斩官听见这话,就知眼前小子家里必是读书人家,衣饰又华贵,家里必定有权势,也不敢不小心,“小子,他犯的可是十恶,免不了。”
周元宁歪着脑袋,假装不解,“大人,什么是十恶,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