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道,“云来?你就不怕他投奔别人去,他这个样子,身上还有些功夫,指不定,就被你哪个哥哥看中。我看啊,你眼不见心为净,交给我,他不是奴籍出身嘛,让他重新成为奴隶,也省的他翻出这么些波浪。”
周元宁脸色有些不善,“吴成,你忘了我们许下的希冀吗?大周的繁盛,靠我们,是不会成的。”
吴成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也知道,大周内忧外患,内里,勋贵把持着朝政;外边,没有可靠的将领领兵,大周已接连吃了好几个败仗。那些老将,几乎都躺在功劳簿上,能不假领战功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他们,上阵杀敌?
北疆这两年还好些,王景略到了那,还能稍稍抵挡些。可王景略再有本事,他毕竟是弱冠之年,难以服众。就算有周元宁在背后支持,可在北疆,上头还是有几个将军压在他头上。所以,王景略手上的兵也不过数万,在战场上,杯水车薪。
狄人都是马背上练出来的本事,大周的兵马论一对一,难以敌过。王景略是从小学的兵法,又有家学传承,才堪堪抵挡得住。
周元宁严厉地问道,“景略在北疆,边疆才稍稍安分些,可就靠着景略,就够了吗?”
吴成自然知道,一拳难敌四手,王景略的才能自是不用说,可下面的事千头万绪,不是他一个人就能解决的。
周元宁道,“我们是想让大周越来越好,可是,大周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是人才。孤在江州,不仅仅收了燕来和陶陶,一些江湖上的,有潜力的,孤都让云来去教导,也出了好些优秀的,孤都让你送到北疆去了。”
吴成还在挣扎,“那些人和燕来不一样,他们都是忠于你的,燕来我不放心,不行,我不同意。”
周元宁叹了一口气,“吴成,你钻牛角尖了,燕来是大周人,他只要不通敌,不卖国,送他去边疆就没什么事。你难道非要把他置于死地吗?”
吴成不满,“不就让他重回奴籍嘛,算什么置于死地?你这样说,也太重了。”
周元宁道,“你还是不懂,对于燕来来说,失去自由比死亡更可怕。他能在孤面前说出那样的话,就证明他早已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不自由,毋宁死。
吴成只好说,“我比不过你,没有这样的好性子。算了,为了这样一个独特的人,随他去吧,希望他能为大周做出一番贡献,也不枉云来教了他那么多东西。”
周元宁这才带着笑,“好了,你想明白就好了。孤也是不想埋没这样一个人才,他既然想着振翅飞翔,大好男儿,边疆是个地方。”
在边疆,燕来可以忘记自己的过去,他和其他人一样,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国家,而奋斗。
吴成挠了挠头,“你现在是病人,你最大,这两天,你好好养着,燕来的事,交给我,过几天,还有秋猎,你可不能掉链子,太子的气势,你可得拿出来。”
周元宁目送吴成离开重华宫。周元宁已经陷在皇城,有一个心向自由的灵魂,就让他去吧,这里的苦难,自有人同她一起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