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来哑口无言,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遵守与周元宁之间的约定。
燕来一走,吴成就闯了进来,“你怎么把他带来了,路上我就想问你了,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你还让他和那些公子哥一块比试,你这是在打他们的脸啊!”
周元宁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缓缓地沏着仙茗茶。那山泉水一浸,茶香就迫不及待地涌入,不一会儿,连衣带上都沾上了仙茗的香气。
吴成急了,“你还喝什么茶啊,你就不怕他逃了?他要是逃了,我看你怎么办!”
周元宁细细品着茶,“不用担心,你那,孤不是都安排好了吗?要是能放走一只苍蝇,那是他们失职。你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一下禁军内部。”
吴成道,“什么意思?你是说,禁军那里有猫腻?”
周元宁摇摇头,“孤也不知道,只是王景泽刚从禁军统领上下来,顶替的可是齐家的人。”
吴成道,“你是担心齐家人捣乱?不会吧,他家胆子哪有那么大,这里那么多皇族中人,出了什么事,齐家担待地起吗?”
周元宁道,“你呀,孤该说你什么好啊。昭仪殿的事,幕后之人还未浮出水面,他又赔进去一个禁军统领,如今这个新的,要是不是自己人,你猜,他会怎么做?”
吴成歪着脑袋,“齐家的不是他的人,趁这个机会,随便出个乱子,参他一本,不就能换上自己的人吗?不过,你怎么知道,齐家不是他的人,万一还是,这些不就白费了吗?”
吴成说的,就是从重华宫带出来的千牛卫。千牛卫,乃是保护周元宁安危的侍卫。这次出宫,因着云来在宫里暗查,明面上,吴成带了一百千牛卫,这些千牛卫都呆在周元宁的帐篷四周,以防小人作祟。实际上,还有一百人,偷偷潜入围场,隐藏身迹,伺机而动。
周元宁道,“你我都知道,这不安分的人,大多数是孤的这些兄弟,今日,他们可都来了。你也好好动动脑子,王家和齐家是什么关系,水火不容啊。”
实际来说,王家不仅仅和齐家,和四王里的其余三家,关系都不好。毕竟,四王里只有王家是亲王,其余都是郡王,哪个能服?
再说齐家,王齐两家老王爷差不多同时追随高祖,立下的功劳也差不多,可偏偏王家压在齐家之上,从老常山王起,就不满王家。这些年下来,两家更是谁也瞧不上谁。
王景泽现在还关在大牢,接任得是常山王的庶长子齐俊。齐俊人如其名,长得甚是俊俏,年纪二十上下,也是个少年英才。
吴成道,“王家和齐家的事,我也知道,不过,要是万一背后的人手段了得,这两家都收入囊中,咱们改怎么办?”
周元宁道,“可能性不大。王景泽,是端王的侄子,景略的堂兄,是旁支。他这一支,虽然觊觎着端王的位子,可对外,对齐家,齐俊可是常山王的儿子,祖上积下来的恩怨,哪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王景略虽然是端王世子,可他父亲端王腿伤,不能领兵,端王府的兵权,一分为三,一部分在端王手里,一部分在王景泽手里,剩下的,在端王的弟弟,也就是王景泽父亲的手里。
王景泽身陷囹圄,白白丢了禁军统领的职位,就是说他这一脉丢了王家在皇宫里的势力,这些东西,岂会甘心让给齐家?
周元宁道,“退一万步来讲,若是孤这个兄弟那么有本事,能让王家和齐家都为他效命,今日在这里,就不会发生大事。”
吴成还是担心,“你就确定了,真是这些皇子居心叵测?穆王舅舅呢?你就不怀疑他了吗?还有其他的皇族中人,难道就没有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