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宁道,“薛娘娘,慎言。”
薛婕妤这才发现自己问太多了,“好,这里本宫可以解决。”
周元宁道,“那孤先去看父皇了,劳烦薛娘娘了。”
再次来到文渊阁的后院,周元宁隐隐觉得,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还没有走到殿门口,周元宁就看到,宫女们端出来一盆接一盆的血水。
周元宁捂住嘴鼻,走进了殿中,才发现,章协再次跪在地上,额头上都是血迹。
皇帝道,“章协!你不是说病情都控制住了吗?怎么会突然恶化?”
章协道,“陛下!请饶恕微臣吧!”
皇帝气不过,亲自打了章协两耳光,“再想办法!汤药呢?针灸呢?”
章协忍住疼痛,“陛下,微臣都试过了,小皇孙,微臣是真的没办法!”
皇帝还想出手,周元宁跪了下来,“父皇,小心身子啊!”
皇帝这才放下手,对周元宁说,“你起来。”
周元宁不肯起身,“父皇,您先消消气。”
柳良海上前扶起周元宁,“殿下,您先起来吧。”
借着柳良海的力气,周元宁站了起来,“父皇!”
皇帝挥了挥手,质问章协,“他还有多少时间?”
章协唯唯诺诺,“撑不到明日了。”
皇帝再次上前,狠狠踹了章协几脚,“柳良海,传朕旨意,章协办事不力,杀!”
章协拼命地磕头,“陛下!陛下!”
周元宁也开口求情,“父皇,章太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没必要要了章太医的性命吧?”
皇帝没有理会,“柳良海!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
柳良海忙唤过侍卫,正要拖章协出去,章协的年纪虽然大了,可是在生死悠关之际,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挣脱开了,“陛下,还请饶恕微臣!”
章协的目光转移到周元宁的身上,“陛下,您难道不怀疑殿下吗?”
皇帝道,“住口!”
章协道,“陛下,那地莲精,是从殿下手里得到的,您心里不怀疑吗?”
周元宁一下子就跪下了,“父皇!儿臣没有!”
皇帝亲自扶起周元宁,“起来,别动不动就跪。”
周元宁看向章协,“章太医,你的意思,是孤的药材有问题了?”
章协不肯放弃最后一根稻草,“是!微臣开的药方里,除了殿下的那味药,其余的药材,都是出自太医院。太医院的药材,微臣敢拿人头担保,不会出问题!”
周元宁道,“章太医,你难道不觉得好笑吗?那药,是你从孤的手里拿走的,不是孤要给你的!”
章协道,“那是殿下的计谋!”
周元宁道,“退一步来说,就算孤算到了,你章太医会问孤拿,可是,孤又怎么知道,你会用上这味药材?”
章协还想开口,周元宁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药方是你开的,药材是你抓的,药也是你的人熬的!孤如何动手!”
周元宁接着说,“难道,是你自己开错了药方,才想着,把错,推到孤的身上!”
章协泄了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周元宁痛心疾首,“孤是看在你照顾父皇这么多年的份上,才为你说话,没想到,你竟然会倒打一耙!章太医,孤看错你了!”
周元宁的这番话,是真正把章协打入了地狱,他再也爬不出来了。
处理完章协,皇帝仍觉不够,还想处置了章协的家人。
还是周元宁帮着说了话,说是看在章协这么些年的苦劳上,饶恕他家人。皇帝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