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道,“大师听闻施主来此,想见一见施主“”。”
周元宁道,“大师可说是为何事?”
小沙弥道,“殿下去了便知。”
周元宁想了想,这是周行年第一次主动邀请,不管是因为什么,自己若是不去,于礼仪孝道上都说不过去。看来,自己只能走这一遭了。
周元宁道,“那就烦请小师傅等候,孤即刻前往。”
来到周行年的禅院,此时的竹林,已经不再碧绿,泛着些许的黄意。
周行年的声音从禅院深处传来,“来了。”
周元宁放慢了脚步,轻轻推开房门,屋内正中,端坐着一位年老的禅师。禅师闭着眼,等到周元宁踏入房间的一瞬,才缓缓睁开眼,“来了。”
周元宁按着礼数给周行年行了一礼,十分恭敬,“曾叔公。”
周行年道,“老衲已遁入空门,还请施主以法号称呼。”
周元宁按照周行年的吩咐,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子颂大师。
周行年这才点头示意周元宁坐下,吩咐小沙弥端上禅茶。那茶还没到周元宁面前,周元宁就从它悠远的香气嗅出,是仙茗的气息。
周行年道,“不过是山间的野茶,让施主见笑了。”
周元宁抬起头,看向周行年,“大师,您这话,孤就不明白了。”
周行年神情不变,“施主,老衲远离红尘,已经许久不问世事了。”
周元宁接下来的话变得很尖锐,“既然如此,大师为何要见孤?孤也不过俗人一个。”
周行年道,“施主来到了灵兴,老衲只想见一见故人罢了。”
周元宁道,“孤记得,孤还是在刚来灵兴寺的时候,见过曾叔公一面,如何算得上故人?”
周行年原本浑浊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清澈,“施主既然来了,老衲的用意,施主应该知道。”
周元宁冷笑一声,“曾叔公何必要如此掩饰?既然把孤唤过来,何不坦诚相待?”
周行年道,“老衲不过是一个僧人,施主不必把老衲往深处想。”
周元宁站起身来,“曾叔公既然还要遮掩,孤也不愿意在此处浪费时间。”
周行年并未阻拦,“施主要走,老衲是拦不住的,只希望,施主可以在灵兴多停留几日。”
周元宁一脸的冷漠,“孤身上还带着皇命,如何在此处停留?”
周行年道,“老衲言止于此,这茶,施主未曾动过,不品一品?”
周元宁眼中的厌恶之情就快要溢出,“不用了,曾叔公不如自己尝尝,也省得在此处搅弄风云。”
周元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禅房,在她的身后,周行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